梁鸢笑道:“温公子人如美玉,也是门极好的亲事。”
“他家里的那摊事也不好处理。就是不知道吴姑娘人品如何,若是太软弱,怕是不成。”
随便被家中长辈拿捏,这样的妻子,定然不会叫温煦满意的。
梁鸢则道:“吴姑娘在吴家处境那样艰难,都敢报名明霞书院,替自己的前程搏上一搏,应该不是没有主意的。不过具体如何,得要温公子自己考虑。”
林子峥道:“这个自然。咱们只是牵桥搭线。更何况吴章树和公主的事情成不成还两说。”
如果不成,温家定然不会同意温勉去这样一个庶女。
吴章树那日听了惠和公主的话,几日都心里难安。
惠和公主约他过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主犹如天上的明月,就是看上几眼,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
这样一想,吴章树就觉得自己冒出的那些猜想既荒诞又可耻。公主是他的恩人,他怎么能够去肖想?
只是念头一出,就像见了风的草,在心底蔓延纠缠。
等到沐休的前一日,吴章树更是跟煎饼似的翻来覆去一夜,顶着个大黑眼圈到吴湘住处。
吴湘见了也吃了一惊,“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昨日,昨日在想公事,不妨就晚了。这样去见公主太失礼,能不能给我想个法子?”
吴湘没多想,她自己也收到了梁鸢的贴子,正紧张呢。
急忙叫人包了隔夜茶包,替吴章树敷了一会儿,又用自己的粉薄薄地盖了一层,才看着好多了。
两人齐齐出门,却被宜春公主叫了去。
“好容易在家休息,又要出去野么?”宜春郡主冷冷看着吴湘,“大家闺秀,谁成日里朝外野?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将来怎么嫁个好人家?你出去也是丢吴府的脸!”
吴山坐在一旁,对宜春郡主的怒火视而不见。专心逗弄自己新买的蝈蝈。
吴章树恭谨地道:“启禀母亲,今日惠和公主请我们两个去她别院参加宴会,还请母亲恩准。”
宜春郡主还未说话,吴山就已经跳起来。“惠和公主请你们过去?湘儿也去?你也认识公主?”
吴湘还从未被父亲正眼相看过,不由得拘谨起来。她低声道:“之前惠和公主请太医为姨娘医治,我想表示感谢又怕公主不喜,便做了些吃食给梁鸢梁姑娘,请她帮我想公主转达。”
没想到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女儿也挺会来事。知道不好直接和公主攀交情,便转而向梁鸢下手。
吴山仔细打量着吴湘,面前的女儿早已经亭亭玉立,哪怕是畏缩着,也别有一番风味。倒是可以说一门好亲事。
吴山如沐春风地笑着,当场叫人去账房支取了两百两银子给兄妹两人。
宜春郡主脸色铁青,打断了吴山的慷慨,“两百两?不过是参加宴会,竟要花费二百两?你们这是什么宴会?”
吴山顿了顿,才笑道:“是我一时兴奋。夫人,毕竟是去公主府,肯定要打赏下人吧,肯定要备些礼物吧。不然他们丢脸,也是咱们府丢脸。”
宜春郡主瞪了吴山一眼,“要掏钱你自己掏,不要来谋我的东西。”
吴山这么害怕宜春郡主也是有这个事在里面。毅勇侯府日薄西山,早就是个空壳子了。吴山一辈子游手好闲管了,不事生产,侯府里的开支都是依靠着宜春郡主的嫁妆。
没钱在手哪能挺直腰杆?
吴山讪笑着,却舍不得拿钱出来。
每次从宜春郡主手里扣些钱出来都千难万难的,哪能交出去的道理?
吴章树忙道:“父亲母亲如今孩儿也有俸禄,买礼物的钱自然是孩儿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