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太又开始抹眼泪了。
长公主额角青筋直跳,“一千两够不够?”
“母亲!”王奚晴震惊。怎么就要花出去一千两了?公主府虽然不缺这些银子,可也不能便宜了崔家啊。
崔太太不接话,仍是哭:“我女儿的脸还要买药膏。”
“两千两。”
“还有衣服都毁了。”
长公主道:“那就算了,你要是不服气就去顺天府告我们!”长公主转身欲走。
崔太太忙大声道:“哎呦,长公主愿意赔偿我们家崔冉两千两?那怎么好意思。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记得送银票来。”
最后两句却又是压低了嗓门。
长公主一甩衣袖,带着王奚晴离开。一刻也不想跟崔太太说话。
“母亲何必要给她银子!”王奚晴怒道。
长公主道:“跟这样的人计较做什么?你脚下踩了泥,当务之急是赶紧甩掉,而不是计较一双鞋的事情。这种人没脸没皮,沾上身就扒不下来。两千两打发了,还跟她们一般见识么?”
王奚晴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就是气不过。
长公主冷冷看了王奚晴一眼,“你非要和她们争吵,结果就是自降身价。要不是你乱发脾气,何至于如此?”
那边的崔太太一上马车便去扭崔冉的耳朵,崔冉躲开道:“我都这样了!”
“你明知道王奚晴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还要去惹她!”
“哪里是我惹得!明明是王奚晴先动的手。”
崔太太撇嘴,“得了吧,定是你说了不好听的话。”
崔冉道:“这次你可冤枉我了,是别人提了她的亲事,她不高兴。只敢把火往我身上撒。母亲问王家要了多少银子?”眼睛冒出光来,“我的衣服都毁了,我要做新衣服。”
崔太太伸出两个手指,“还不是为了你。”
反正她们迟早要跟着林敬回北地,和王家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也不怕把人得罪了。
似长公主这样的皇亲国戚,才需要谨言慎行呢。
很快,长公主就派人将两千两的银票送到崔府上。崔贤得知此事,将女儿叫过来训斥一顿。私下里到也觉得没什么。
崔太太得了银票,倒也很讲诚信的没有乱说。
她不说,自有旁人看到回去讲。没几日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王奚晴打人的事情。
甚至连太后都将长公主叫过去询问了一番。
长公主和王奚晴生气,自然不提。
日子转眼到了月末,天气越发地热。
也因着暑热,惠和公主连着好几日没去书院。
这日午后下了场雨,下午很是清爽。
陛下午后没事,便拿着大堆从画师那里拿来的画卷,带来皇后宫里叫妻女鉴赏。
惠和公主还以为是什么名画,随意地抽出一副,顿时僵住。
画上的是个少年郎。
“父皇,你说过不逼我的。金口玉言,可不能不作数。现在是什么意思?”惠和公主将画轴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