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郡主一向在家作威作福惯了,见到公主也免不了语气生硬。
惠和公主脸一沉,“吴夫人此言差矣。吴章树大人曾帮宫中查案,与我有恩,此番前来请太医替她母亲治病也算是报恩。不知道吴府的规矩,也是不准人瞧病的吗?”
“殿下不知,那袁氏得了时疫,传染了好几个伺候的人。我家老爷身体不好,怎可因为一贱婢传染给他?”宜春郡主辩解道。
“不会再传染给旁人了,你要是怕传染,我就将人接走。”惠和公主淡淡地道。
宜春郡主道:“公主是要抢人么?”
惠和公主道:“我不跟你说,叫你家侯爷出来。若你家侯爷管不了侯府的事情,我进宫去请旨。就算是卖身给你的奴婢也不许私下打杀,更遑论是嫁给侯爷的正经妾氏。”
宜春郡主哪里敢真叫惠和公主入宫请旨。她的霸道也仅限于府内,真要得了随意打杀妾氏的名头,就是失了妇德。与刁难吴章树不同。
可就这么低头,却有些难以承受。
她之所以这么逼迫,却是因为有人相中了吴章树,想要给他说亲。
连侯爷最近都另眼相看,还往袁氏那贱人身边跑。
正思量间,毅勇侯一溜小跑地赶了过来。
“参见公主殿下。没想到区区妾氏,还劳烦公主亲临,实在是不该,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吴山擦着汗水说道。
惠和公主抬起下巴,冷淡地道:“看来侯府还是侯爷当家啊。我已经叫了太医来。郡主说怕传染,这样吧,我在这附近有座别院,叫人将袁氏接过去养病。”
吴山满心诧异,连声道:“这也太麻烦公主,哪里用得着这样……”
“需要我像陛下请旨吗?”
“不敢不敢,公主怎么说就怎么办。”吴山自然知道陛下有多宠爱惠和公主,哪里敢让公主进宫告状。
“吴夫人呢?”
不等宜春郡主说话,吴山就道:“这里是侯府,自然是下官说了算。公主,袁氏的事情交给下人就好,千万别伤了玉体。”忙对吴章树使了个颜色。
吴章树也不敢真让惠和公主前往袁氏的小院,公主是来帮他的,被传染怎么办?
“殿下,我带太医过去吧。”吴章树对惠和公主道。
惠和公主点点头,不放心宜春郡主,便在吴家正厅坐着,等毅勇侯府将袁氏送出啦。
吴山搓着手,叫来了儿媳和女儿作陪。
自家夫人脾气太冲,万一再得罪公主就不得了。
他拉住宜春郡主低声道:“万不能得罪公主,这可是陛下最喜爱的女儿。想想嘉树的爵位!”
宜春郡主本一脸勉强恼怒,但听吴山提到自己儿子吴嘉树,立时就清醒过来。
袁氏那个贱人,怎能比得上自己儿子的前途呢?
近几年毅勇侯府越发地不成器,夫妻俩最担心的就是嫡子吴嘉树无法袭爵。
要是吴嘉树争气一点,她何至于整日里揪着吴章树不放?
对惠和公主,宜春郡主不敢再说什么。
吴家大少奶奶是个脾气温和却精明的女子,只是病恹恹地,听说之前怀孕被宜春郡主立规矩小产,到现在身子也没有好。
庶女吴湘有些畏缩,但却是明霞书院的学生。
明霞书院门槛很高,每隔三年才招收学生,能考进去的都学问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