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的话,是要在太妃娘娘寿诞上献艺的戏班子。”领头的宫女垂首答道。
“近日因张大人之事,宫内设了许多关卡禁地,你让这些人无事不要乱走。”
“是。”宫女又应一声。
虽说曾在王宫呆过,可杵的都是内宫所,将军的风貌只在书上看过,从未真实得见,故那将军走过身前时,延龄不禁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瞧了过去。
此举自是让身旁的人冷气直抽,不意外得到了将军以及他身后几人的注意。
身后的将士正要开口斥责,却被将军抬手阻止。
延龄见那将军先是有些惊愕,一个‘月’字溜出齿间就禁了声。
她仍不避讳,反而还开口问他:“你说什么?”
将军似欲言又止,不回答,待脸上那惊愕的神情稍稍压了下去,才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延龄。”
“好。”
好?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这么走了?
延龄于是朝着背影喊:“那你呢?叫什么?”
她原只是想看看书上的将军真实的模样,却不想见了他的样子后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温暖的……陌生的又熟悉的感觉。
“伍逸。”远去的人抛回来两个字。
武艺?嗯,挺符合身份的名。
当然,结果就是被宫女当头训斥了一番,还讽刺说:别以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进了王宫的门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待宫女走后,延龄刚才的举动也不免惹来大伙讥笑议论。
想来总是要有些话题叨嗑,不然休息的空档不把那些长舌妇给闷死。
“姐姐刚才之举确有不妥,已是逾矩,姐姐也别怪她们碎嘴。”
赵良忧延龄心里难受,试着搭一句嘴。
“你说是哪两个字?”延龄却问得风牛马不相及。
“什么?”
“那将军的名字。”
“姐姐你……”赵良不忍皱眉,该不会真的对人家一见倾心了吧,那可怎么好。
用过所谓王宫大厨的餐食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刚那领头的俩宫女又回来了,神色冷漠地跟班主交代了几句后便见班主转过身对大伙道:“都打起精神准备上台了,唱得好有赏钱,唱不好掉脑袋,都警醒着点。”声音铿锵有力。
又被领着走的时候,人群中有低声碎语传入耳,此八卦大致说的是先王为博婉贵妃一笑,大兴动土修建了这占地百亩的昭乙园,园景召了不下千名木工石匠打造,花草树木更是平常人见都没见过的稀有物种。
一行人进了园后,呼声连连,就连‘见过世面’的延龄也不禁感叹之前的王宫各园和眼前的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再看那戏台,方形无拼接整块汉白玉打造,光而不滑,亮而不透,四方均立十尺水晶柱,其上都托着一颗脑袋大小的竹青色珠子。
这东西延龄见过,曾有寻花客赠予她一颗,只是她那颗只有野李般大小,说是能在夜晚发光的石头,被她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当夜灯。
再看台下可用眼花缭乱,斗艳争芳来形容。身份虽有高低,可那头上的发髻珠翠可不管,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闪,各方权贵们三五成堆,互相寒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