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蓓儿发现这所有的转变在那个跟他们乐队谈出道的娱乐公司经济人卢秋夕面前便会格外明显。
保蓓儿约着森苇要在田高家里给他办生日派对,却误打误撞碰到那一幕。
走进田高家,看到鞋柜旁的一双黑色高跟鞋,和里屋传来暧昧的喘息声,两人还来不及震惊,狗血的剧情不用多想,直截了当的填满了两人的脑海。
森苇连忙握住保蓓儿的手以示让她冷静,让她勇敢面对,蓓儿没看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扇阻挡一屋旖旎的房门,眼睛里是失望也是痛心。
好一会儿,她几乎是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走吧姐们儿。手撕那对狗男女去。”
说是去撕人,两人压根儿也做不出网络上流传出来那些“原配当街殴打小三”,也做不到风风火火的去踢门,进门,录像,扇耳光。
而是悠悠的坐在沙发上,自然的打开电视,吃薯片。
森苇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都觉得佩服,这姑娘自尊自爱到捉奸都得优雅自若着来,甚至没把太多情绪放在脸上。
可越这样森苇却越觉得心疼。
这根本不像平时那个放肆夸张,一惊一乍的蓓儿。
或许,这真是被伤透了吧。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屋里也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才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应该是穿衣服的声音,一气呵成的开门。
田高才终于穿了一身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出现在俩人面前。
面上难掩做贼心虚的尴尬。
保蓓儿瞟了他一眼,冷言讽刺道:
“这就完事儿了?叫你多吃韭菜牡蛎鹿鞭酒,你还推脱,现在悔不当初了吧。”
“蓓儿,对不起我和她……”
保蓓儿立马打住:“你可住嘴吧!我都不稀得听你们那些腌臜事儿,别恶心人。”
森苇知道她是不愿听他俩的情事,想给自己和田高这场惨淡的初恋留点尊严。
“蓓儿……算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种地步,我们双方都有责任。”
果然是渣男,已经准备推脱责任了。
森苇和保蓓儿同时冷笑了一声。
保蓓儿眼睛了带着嘲讽:
“你们双方的责任就是做好安全措施,别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没防住。”
“我是说我和你!”
蓓儿还是不理会他,冷着脸冲他说:
“你自己琢磨要不要把她叫出来吧,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也好,以后才好避着她点儿,以免忍不住拣石子儿、臭鸡蛋扔她。”
卢秋夕还算穿着正常,缓缓走了出来,脸上没有被抓包的羞愧。只是走过场般漠然地说了句:“对不起。”
保蓓儿一看到是卢秋夕只是一瞬的讶异。
可看到她的态度,俏生生的小脸被气得通红,还是没控制住满满的火气,吼出来的声音有些尖锐: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喜欢她!”
“以前我说的那个喜欢很多年的姐姐就是她。”
她知道,那个他的邻家姐姐,少年时代没得到的白月光。
保蓓儿冷哼一声,挑眉一笑:“哦?是嘛!真够专情啊。那你跟我在一起我干什么?”
“我也喜欢你,可比起她……”
“啪一”
别说森苇和卢秋夕,连田高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居然被掴了一巴掌,被他成日握在手心捏着玩的那双小小的,弹起琴来快到没影的手。落在他脸上缓缓的起了一个绯红的手印。
她眼睛里含浸满了泪水,却咬着牙逼着不掉下来。
“她凭什么和我比。不过是早生我几年,早我认识你几年。别的凭什么和我比。”
这样露骨的情话保蓓儿突然不屑与他说,微微张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冷冽一笑,“一巴掌本是不够的,可谁让我家的教育是做人要宽宏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
“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不值一提,这巴掌全当致我不懂事的那段时光吧!”
保蓓儿停顿着冰冷冷地扫了一眼两人,叹了口气,继续说:
“你俩遇见我最好躲着点,莎士比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啐你,又怕玷污我的口水’。就此别过吧。”
话说完,她便从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扔掉纸巾那一刻,满脸的厌恶掠过那二人。
“可真够脏的。”
她说。
一路上俩人一直默不吭声,直到进了寝室,森苇才突然把她挽在怀里,“哭一会儿吧。现在不丢人了。”
保蓓儿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蓄势待发的眼泪终于释放出来,抱着森苇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蹦出骂人的脏话。
“我特么眼睛也忒瞎了,居然在垃圾堆里找了个损鸟玩意儿!”
“我有什么不好比不上一个不要脸的老女人!”
“去他妈的真爱,招惹老娘干嘛呀!”
偶尔杏眼含泪抬头看她一眼,委屈的瘪着嘴,问她:
“苇哥儿,跟我做室友不亏吧!这种狗血事多难遇啊!”
森苇轻拍她的背,夸奖道:“多亏有你,我的人生阅历有丰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