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钥匙,俞娇娇脚步未停,大步朝门外走去,“田丰,王十三于我们俞家而言,同别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遇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王家的这位大少爷,可是她大姐的心上人。
她大姐早逝,身为妹妹的她虽然对自家的姐姐毫无印象,可因为她大哥的缘故,她知道,他们的姐姐是个好脾气的善良人。
善良人都是宝贝,为此,她自然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向天国里的亲人表达自己的追思。
靠近车边,田丰展臂拦下了她的去路,“俞娇娇,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做傻事!”
她望着田丰,勾了唇,娇俏一笑,“小丰子,你认识我这么久,我做的傻事还少吗?”
所以多上王十三这一件,也不算多。
而且在她的认知里,毫不作为才是真正的愚蠢。
田丰努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火气,他知道,小丫头的倔劲儿上来了,除开俞廷聿,任谁的劝也听不进去。
“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
俞娇娇轻抛着手里的钥匙,“自然是上尼克朗夫斯维奇家讨说法啊!这好好的婚礼,他们说不结就不结了?”
田丰叹了口气,“娇娇,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家之所以答允下同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的联姻,无非是看中了对方手中的王氏股份。
而安娜家族为了体现诚意,在婚前便将王氏资产转移到了王家的名下,为的就是不想将这场婚姻太过商业化。
王家的老爷子倒好,得了好处,半分情谊不念,转身就选择了过河拆桥,傍上了俞家这根高枝儿。
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的人闻讯后,愤怒是理所应当的,取消婚礼也合情合理,人家还没有诉诸法律的手段让王家归还原本的王氏股份,已属大度的手下留情了。
俞家丫头倒好,竟还要登门去找人家讨要说法!
简直是“恶人”告状,哪里站得住脚啊!
对于田丰这敌我不分的做法,俞娇娇很不高兴,“让开!”
“我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如果他同意让你出门,我绝无二话。”
俞娇娇是彻底的怒了,“田丰,你出息啊!现在都学会用我大哥来压人了!”
田丰的太阳穴跳得厉害,“我只是在担心你。”
“不用!”俞娇娇愤然摔开了田丰的阻拦。
可让小丫头始料不及的是,在她坐进驾驶座的同时,田丰也当仁不让地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俞娇娇为着田少爷的无赖有些气结,“某些人不是体谅人家尼克朗夫斯维奇家的人遭遇不公吗?那你跟着我这个打算去兴师问罪的人,又是几个意思啊?”
田丰环了手,仰靠在椅背里,闲闲扔出来两个字,“劝架。”
俞二小姐自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探过身,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不需要!给我下车!”
怒喝的话,本来带着雷霆万钧的架势,可一个倾身而下的拥抱将她圈在了怀中,使得我们原本炸毛的俞二小姐瞬间变得小鸟依人。
田丰覆在她的耳畔,温声道:“从头至尾,我对你的阻拦均源于我对你的关心,同其他任何人事无关。”
俞娇娇心软得一塌糊涂,“我知道。”
拌嘴吵架是她和田丰的日常,田丰对她的感情,她从未生出过怀疑。
但同时,她也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做人原则,对于自己本心的坚守,任何人也无法左右。
田丰不行,她大哥也不行。
“小丰子,至少让我试一试,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
一个人,能为一件事竭尽全力,是幸事,俞娇娇不想自己的余生心怀悔意。
可显然,小丫头没有考虑到,她的心爱之人也同样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守。
“娇娇,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