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慨的语气,带着歇斯底里的恼怒,这样的南木同秦笙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一时间,她怔愣得竟不知要如何回应。
“抱歉。”南木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礼,诚恳致歉,“阿笙,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蒙在鼓里,对一些危险犹不自知。”
秦笙觉得更是诧异,“危险?”
她不认为和俞廷聿在一起时危险的,相反,正是因为有了俞廷聿,她和她母亲才能避开孟家的追讨和问责,相安无事。
“南木,我知道你对俞廷聿有意见,但是他对我并不像在人前那般倨傲疏离,而且我母亲的身体也得益于他的关照才能稳定住病情,所以关于我和俞廷聿之间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秦笙叹了气,她自认她和南木已经说清,正准备挂断电话,忽然,南木开了口:“你还记得秦阿姨上一次病危吗?”
秦笙蹙眉略一思索后,轻“嗯”了一声,“我记得。”
那是她准备带着她母亲前往美国的前夕,孟易天本将她们母女俩的出国手续和机票等相关事宜办理妥帖,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母亲突然重病进到了手术室内,让她愤怒又惊惶。
她强烈谴责了孟易天的大意和居心,也正是因此,她打消了出国的念头,只待她母亲身体康健后再做打算。
毕竟舟车劳顿对一个正常人而言已然吃不消,何况对于她母亲那样一个病患。
不过后来,因为得知自己对俞廷聿的心意,所以她心生了犹豫,再加上现在她和孟小洛假扮一事的暴露,她认为离开的决定实属下策。
可南木此时特特同她提及这件旧事,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秦阿姨病危那日,我心急如焚,所以我向肾内科主任提出了观摩申请,好全程陪同阿姨手术。”
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批复,因为同行间有很多类似的观摩,特别是对于初出茅庐的医生,这也算是个增长见闻、积累经验的方式。
可肾内科的主任却让他在门外等候,他需要打一个电话进行请示确认,可对方确认后的结果是让他随救护车出外勤,对一个心脏病发的患者进行救助。
医院有明文规定,救护车的跟车人员每日都有足够数量的轮值医师,且绝大部分是住院总医师,根本就犯不着找他们这种驻院的主治医生前去帮忙,因为等级分化在那里,每个人只需各司其职。
但南木没想到,就在他提出进入秦秀秀手术室观摩的请求后,竟被外派去跟车,明显是故意将他支开的借口,让他愤愤不平。
可上级的命令对下级而言,只有服从的份儿,饶是他再不甘愿,却也只得隐忍怒气,执行命令,让他意外的是,当他抵达那个郊区的仓库时,竟发现了“秦笙”。
此刻他当然知晓,那日他救助的实则是孟小洛,可当时的他并不知情,欣喜混杂着担忧,让他将其他的一切都抛诸了脑后。
直至秦笙和孟小洛的真实身份揭晓,他被俞廷聿赶离孟家后,愤然回到医院,为了对整件事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和详实的把握,他开始追本溯源。
一切的异端好似就从秦阿姨病危急救那日开始。
“我通过俞氏医院的内网,进入了病患档案的存储页面,找到了秦阿姨的手术记录,阿笙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秦笙的手紧攒着被子,她的背脊已经开始透汗,她不敢承认,南木方才向她透析的那一切,让她对周遭展开了怀疑,而俞廷聿也在怀疑之列。
难道她母亲上次病危同俞廷聿有关?
很快,南木为她解答:“我发现,上次牵动我们所有人神经的手术不过是一场麻醉昏迷,秦阿姨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戴好眼镜,重新望向了远处的草坪,阳光灿烂下,好些病患由护士推着,正在草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原是惬意怡人的景致,但南木的内心却透着寒凉之意。
“俞廷聿和孟小洛成功订婚的消息在市持续走热了三天,阿笙觉得,你还能以什么身份继续待在那位大少爷的身边呢?”鲜x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