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垂首僵立在原地,秦笙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在他和俞廷聿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俞廷聿。
其实他不解,明明秦笙和俞廷聿只相识了一月的时间,怎么会超越他们十年的情分呢?
看着他满脸的心痛,秦笙艰难开口:“南木,我们走了。”
意料之中,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侧过头,望了眼俞廷聿,对方当即了然,带着她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秦笙和南木擦肩而过的刹那,她的手腕忽然被南木一把握住。
如此胆大妄为的放肆让俞廷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放手!”
秦笙见他动怒,连忙出声打着圆场,“俞廷聿,我没事的!”她眼眸中溢满了祈求之色,“要不你先出去,我和南木单独谈谈?”
“不可能。”俞廷聿一口拒绝,他冷眼看着南木,“南医生,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手下任职。”
他的威胁从来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往往都带着实践性的效力,惹得秦笙大急,“南木,你先放开,有话我们慢慢说。”
南木的拇指在秦笙手腕的纱布处轻轻摩挲了一下,他认识的秦笙,从小就爱受伤,但每次受伤她都不会流泪,更不会变得软弱。
他原以为,是这个小丫头打小要强性格使然。
可是今次,当他推门而入时,看见秦笙明显红肿的眼睛,他便明白,她是哭过了的。
那一刻,南木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受伤的秦笙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心,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她放声大哭的怀抱。
而今,秦笙终于遇到了,那个人却不是他,而是叫俞廷聿。
最后,不知是出于对秦笙的妥协,还是对他自己认识的清醒,他终于放开了秦笙的手。
“阿笙,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保护自己,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向我开口,到底……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尽管在他的私心里,他不想和秦笙只是朋友的关系。
秦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俞廷聿就已经将她拉开了南木的跟前,直奔门口而去。
“由我在,小笙不需要你。”
回家的路上,秦笙一直望着俞廷聿,好以此忖度他的心情。
她很明白,南木的出现让俞廷聿又不高兴了,而她不希望他不高兴。
她伸了手,越过座驾间搭手的木枕,用食指勾过了俞廷聿的小指,“别生气了,你再气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俞廷聿转了头,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忽地就勾唇笑了,“其实我倒是乐得你哄哄我。”
“好呀!”秦笙大方应承,尤其是再看见他的笑,一时间,她便觉得为俞廷聿做什么也心甘情愿。
幼时学成语,说是西周王朝最后一个统治者周幽王,为了博王后褒姒一笑,竟点燃了烽火台,戏耍诸侯。
王者,以戎与祀为重,为了美人竟将军战之事致之笑柄,着实是昏君无疑,故用烽火戏诸侯来讽刺帝王的昏聩。
秦笙以前只将其当作了一个成语来记忆,最多感慨一番周幽王的可笑,而如今,面对俞廷聿的笑颜,她却有点明白那位昏君的想法了。
那样的笑,看着便是种宜人的享受,为了得到那笑,一个人做出什么事都会情不自禁且心甘情愿。
她睁大着眼睛,痴痴地看着俞廷聿,“你说说,想要我怎么哄你?只要你说,我便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