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背靠着软枕坐好：“你吃了吗？”

“恩，刚才陪席爷爷吃过了。”江莱打开路母送来的暖温盒，里面盛着清淡的粥和小菜，“爷爷，这是路妈妈送来的，说是医院准备的虽然也好，但是她也牵挂着，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生了病，吃这个最好了，养胃。”秦老点头，“路亲家有心了。”

吃完了晚饭，江莱收拾好桌子：“爷爷要不要下床来走一走？”

“小莱。”秦老忽而有些严肃，“爷爷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爷爷忽然觉得，自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健壮了，不服老不行了，我这个年纪，真的不知道哪一天就”

“爷爷！”江莱横声打断他，“不要说这个！我不爱听！”

小丫头凶得很，秦老笑了，一双浑浊的眼睛湿润：“爷爷感恩，你真心爱护秦厉和爷爷，乃至秦家的一切。”他伸手去抚摸江莱的鬓发，“好孩子，你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江莱听着秦老说遗言的语气，忍不住又湿了眼：“爷爷，医生说没有大碍，正常休养就好。”

“孩子，你不懂，爷爷这个年纪的人，进一次医院就是元气大伤一次，只会越来越坏，不能指望再好的。”秦老舒服的靠着，“折腾一下就像鬼门关走一遭，我一睁眼，就在担心你和秦厉的未来，我怕再有下一次我睁不开眼，该怎么办？”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泪点低的人，但是听着这话，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爷爷，你不要吓我，不会的，我们再也不惹爷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