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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几乎都是下班了到医院,好在白天有三哥在照料。大家都忧心忡忡的,为父亲接下来的靶心治疗进口药(格列卫)犯难了,哪里买有保障的放心药?真恨自己的能力太小,不说没钱买,就是有钱都不知哪里能买到,哎!……我们国家一时制造不出,为什么不先引进啊?救命的药,生这病的并不都是达官贵人啊……
我们兄妹有空就去城市的各大药店去问代购的事,最终只有一家稍大点的药店可以代购印度产的,我们也欢喜起来,就算这药胶囊里装的是面粉也要买,(真悲哀)……经过讨价还价三千五每盒,一个月的药量,这以后怎么办,经济负担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以后怎样……
经过差不多一月左右,父亲出院回家了,事情虽告一段落,但远远没结束,兄妹都要攒钱准备买药,父亲也知道这药有多金贵,只有发病了,忍受不了时才吃,……一个字——惨!哎,不写了……
…………
晓晓、高力知道我最近的遭遇,和向爱莲分开后,父亲又这场大病,也极尽安慰,我也只是装作很洒脱地一笑而过。
“你可要振作起来,你的反应不正常啊”晓晓担心地说。
“怎么不正常了?是应该哭的场景,我却露出了笑脸吗?”
“那倒也不至于吧,反正就是希望你赶快回到从前你的样子,别整个人都忧郁了,”
“是啊,孟子不是说勘当大任的人,必须先受苦受磨难嘛,我看你小子,以后可能要发达了。”高力也极力安慰我。
“这句心灵鸡汤的话,要是改为佛教的禅语,肯定更会引起共鸣。改一下就行了,‘凡要修成正果,早登极乐的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们看,受苦受磨难多了,说明本身就是个命运多舛的人,有几个后来还发达了?早死的倒不少。”
“嘿嘿……话虽不错,说白了就太悲观,感觉人生没希望了……我还是喜欢听心灵鸡汤”。
“吴事的观点很特别,都敢质疑起圣人孟子了,呵呵……”
“所有的心灵鸡汤都应该归于宗教,只有人们需要心灵安慰时有麻痹自己的作用,现实中毫无意义。就像这句孟子说的人,现实中,不知有多悲催,还担当什么大任呢。”
“好、好……这么高深的问题我们就不讨论了,留给那些无聊的‘智叟’去研究去吧。”
“下班后,我们去k歌吧,大家高兴一下,也扫扫这段时间的阴霾,……今天我请大家。”晓晓提议道。
提议得到通过。我也想去发泄一下情绪,今年过的太凄惶太憋屈了。去唱歌是好主意,我这人五音不全,唱时大多就不靠谱,也不着调。平时多数是去听歌,去听一些美妙旋律,我发现好的曲子比流行歌曲更耐听。
我脑海中响起来自爱尔兰的小提琴家菲奥诺拉·莎莉与来自挪威的钢琴家、作曲家罗尔夫·勒夫兰共同演奏的名曲《神秘园》里的音乐——《夜曲》(Noe),一曲只带有数句歌词,女声反复低吟轻唱,如怨似诉,略也淡淡的忧伤……
每次听到这首曲子,总是不由得想起和向爱莲的日子……因为这首我和向爱莲在一起经常听。我在脑海中跟着旋律,走进记忆深处,紧张不安,小心翼翼。怕不小心碰痛了回忆,但我还是轻轻的打开那扇门,虽然痛,但和其中的回忆相比,就连痛,也是如此美好,心里轻哼着它的旋律,一如既往的干净。……
又勾起我的回忆,想起来了向爱莲,遥想今天的她,应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吧,高四宝肯定拿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哄着她,宠着她,整天围绕在她周围吧!是不是她也笑口常开,尽情地享受爱情的甜蜜呢……
以前和向爱莲也经常去K歌,大多时候都是看着她深情款款地唱,我陪在她身边听她曼妙的歌声也是一种享受。……今天我们三人一起去K歌,我虽不爱唱,也可以感受热闹,暂时忘了现实的烦恼。
一样的热闹,但我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也和以前向爱莲来时一样,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看晓晓和高力热情奔放,,真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
自小到大,我基本上都是在一旁看别人的露脸、风光。苍桑的经历多了,有时都懒得去说,其实真的是黯然神伤,可人们却硬说这是成熟。
一如今天,眼前的热情奔放,欢快洒脱的情景,在我脑海中却闪现一些忧伤的句子,‘……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明月易低人易散,归来呼酒更重看.’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我怎么神伤的这样厉害了?是不是我太忧郁?我就是个悲观的人吗?可我平时是那样的幽默风趣啊?
“吴事,你也来唱一首,这样热闹的场景,还一个人闷着?来,发泄一下情绪也好。”晓晓把话筒递给我。
“好,我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动听的,也是我最经典的一首歌,献给各位来宾。如果唱的好,请给我掌声鼓励,唱的不好,可以直接扔百元大钞轰我……”
好,哈哈……
我清清嗓子,熟悉的旋律响起:
天空没有一片云眼中没有泪滴
不回头不说一句要拿出自己拼到底
紧握的手永远也不会躲
不管多少险恶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