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肯定是她自己打的，啊……。”齐念惊呼一声，下一秒，整个身体如虾米般弯起，剧痛从肚子向全身上蔓延开来。

明明痛的想要倒地，她却硬挺着靠在墙壁上，倔强抿紧唇瓣，力道之大，泛出雪一样的惨白。

顾少卿收回刚踢出的脚，黑眸闪烁复杂的光泽，眉头不知何时已经拧在一起。

他真的不想相信，也不相信齐念会那样做，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程思媛表面依旧是满满的委屈，心底却是得意万分。

顾少卿身边众多女人，要不是有些手段，如何能坚持到了最后，更是得到了顾远程的支持？

疼痛微轻，齐念缓慢而坚定的站直了身体，朝着程思媛迈出一步，接着，快速伸出右手。

“啪”

清晰而响亮的巴掌声回荡整个客厅。

程思媛有些呆愣的捂住火辣辣的右脸，等待几秒才反应过来，精致的五官扭曲一起，剧痛撕去了她平日的淑女伪装，声音前所未有的高，充斥满满的愤怒：“齐念，你做什么？”

“做什么？”齐念轻轻重复了这三个字，下巴倨傲抬起：“我齐念绝对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你不是说我打过你吗，现在，我的确是打过你了。”

“你，你你……”程思媛手指指着齐念半天，剩下的话语就像是堵在喉咙中般说不出来，脸色由于愤怒憋红一片。

从小到大，哪一个人不是将她捧在手心，谁曾这样打过她，就算是少卿也不过是对她冷淡而已。

齐念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勉强靠在墙上，脑海从愤怒变得清醒下来，思路清晰无比，朱唇轻启：“程思媛，你能重复下我说过的原句吗，就重复你刚才说过的那句就行。”

程思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一时间没有言语。

她刚才不过是随口说的，哪里还记得？

“你说我是下车前打的你，那我是在打你前说的那些话，还是打你后说的。”齐念又道。

此时，程思媛的脑袋已经混乱不堪，本来还在思考第一个问题，但突然又来了第二个问题，这让她根本无法及时思考出应对的话语。

她只得随口说道：“是打我前说的。”

“打你前说的？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说完后直接打了你，然后就下车了？”她的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怕自己回答有误，程思媛再次开口纠正：“记得不太清楚了，也有可能是打了才说的。”

齐念闭口不言，事实到底如何，已经很清楚了，若是顾少卿再分不清楚，她也没办法了。

她先是用第一个问题迫使程思媛陷入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中，然后再出了个两种可能皆有的问题，已经被扰乱思绪的程思媛必然会胡乱回答，她再一诱导，突然改变回答的程思媛就会令人可疑了。

毕竟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而且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就算记忆再差的人也不会在隔夜之后忘记，所以，她到底有没有打程思媛，答案已经揭晓。

顾少卿绷紧了双唇，黑眸中倒映出那纤弱到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身体。

他读懂了她的倔强与坚定，难道，是他错了不成？程思媛以前都不会针对他碰过的女人，但程思媛的回答的确混乱之极，若真是程思媛骗他……

突然，他的手臂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抓住。

程思媛扬起的脸颊上挂满泪痕：“少卿，我一再忍让，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意料中的出头没有出现，程思媛疑惑仰头，刚好对上那一双冰冷无温的黑眸，平静如一潭死水，却令她的心猛然一跳，不好的预感顿生。

难道是自己的回答露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