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上依旧载歌载舞,是剩下几个不愿离开这温柔乡里销魂窟的学子,将画舫包下,与众舞姬一起度过有一个更加纵情声色的夜晚。
宗毓看着画舫红的像火一样的纱灯,道:“我们与魏冉一道来梅州,一路上相处有七八日之久,七八日之间魏冉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一面过,他喜吃坚果,一路上唯一逛的铺子就是坚果铺,他虽不勤奋读书,但每每我在旁温书,他都跟着温习,有时候提出一些了解,比我要透彻的多,”他顿了一顿,像是在回忆,“但昨日清晨我们去梅州府时,碰见他走进胭脂铺,他的样子熟门熟路,像一个常客一般进去取了最新做的胭脂色,买了许多红粉。”
宗文也插话道:“是的,我昨日还见他回来客栈,今晨却没有人影,”他望着画舫滋滋感叹,“魏兄如今的小日子过得可真滋润。”语气里不无艳羡。
宗毓的思绪还在魏冉这奇怪的变化上:“按理说我们同路这么久,我不该对他全无认知,他从前绝不是这样视科考如无物的人,他一路上十分重视此次考试,往往入夜了还在焦虑,只怕今次无法上榜,无颜回乡呢。”他看向无忧,眼底深如古潭。
他道:“我想,他应该是从进入梅州城的那一刻,不知是什么原因,改变了。”
他古潭般深邃的眼底涌动出些许期待,宛如暗夜里闪烁的萤光,那眼神,看的无忧心里一跳。
无忧心中道,她挂在半空中的样子他在窗边看到过,想来此时……或许他在怀疑我?无忧正这样想,宗毓便直截了当问出来:“你究竟是何人?仙者?道士?还是……”
宗文原本站在他身后,听见他的话,身子微微抖了抖,畏惧的看了一眼无忧,轻声道:“公……公子……”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无忧也听明白了,他就是在怀疑她,不过怀疑的却都不对就是了。
一阵阴风从身后刮过,宗文的衣袖被吹得飞起,鼓风之下,更显瘦弱,宗毓接着道:“那天晚上,我其实隐约看到了,是一条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