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然不是真的没事。她难受,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莫名的委屈,虽说这几道情绪哪道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怎么是这样的啊。
不过也是,他先前不还和她说什么皇城名花三千,哪朵他没见过之类的话的么?更何况他这般什么不缺、哪点都好的人,不借着这些挥霍还不正常呢
心里想得明白,她嘴上还是咕哝了句:“你怎么还去青楼的。”
似是没想到她还有感言发表,他将酒盏放得更低了些,若有所思地偏头看她:“我不能去么?”
森晟眉头一动,神色饶有兴致了起来。
她躲开他目光:“那也不是。”
“得权得势的都会去。”
“但也不是这样的人就一定要去啊,”这话像是挑拨到了她什么,她马上拧着眉头直勾勾看了回来,“你就不能和别人不一样吗?”
端详了她片刻后,他轻轻笑了起来,戏谑地挑起一眉:“你似乎很介意我去?”
一直静静喝着酒的苏止顿了顿,杯沿后的一双唇抿得很紧。
“我不介意。”她复又别开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大发闷。
“为何介意?”
“我不介意兄长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哪轮得到我介意。”
他抬眉,重新执起了酒盏。
江烟伣在旁边缩成个球,委屈倒是不委屈了,就是气谢应敛好好一个人,怎么偏有了钱就要往森晟那条路线上靠。
她总觉得他与旁人不一样,尤其是与那些装腔作势的权贵不同他待金钱的来去相当潇洒,更是从未仗着自己的什么身份欺辱过她,怎么到头来还是走不出这个设定?
而且,秦惜儿那事她可以当作是他为了顾全大局,那什么徐家的姑娘若真好看夸一夸也无可厚非,他去青楼做什么??他
脑子里混乱到一半,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谢应敛如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便是仗势风流,便是朝三暮四,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半点伤害不到她。
左右想了想,她便想明白了:她对这副身体的脸相当满意,但这么久了,他都未夸过自己一句,对旁的女人却是毫不吝啬。这不单单是在否认她的长相,更是在否认她的审美。
脸和审美一起被闻所未闻的野路子比了下去,她能不难受么?肯定是伤到了她的女性自尊心,她才这般生气的。
越想越觉得对。她气得小声“哼”了声,卷着袖子把手往怀里揣了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