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
海风从东面吹来,远方的雾霭缓缓排空,一艘货轮模糊的轮廓出现在海天之际,逐渐清晰如大物。
卟卟。
汽笛响。
海浪涛涛,伴着腥风,出入岛屿的公路驶来一辆货车,仿佛与地下航行的货轮交错相撞。
视觉上的错位。
但这并不阻碍天空那不起眼的黑点,消融在海风声中的是一架小型无人机,其上的摄影仪跟随着货车。
一路飞向岛屿,仿是顾忌什么,在货车驶进时,它在天空徘徊良久,放出微光般的迷你飞行物。
瘫痪了监狱网络一角,随即从树林中飞入。
而这一切操纵在某些人的控制器之下,与岛屿隔海对望的酒店,某一房间,满是各种设备,蒋忠文早上相见的几人皆在房内。
“看,这骷颅头的标记,果然他们在监狱实验惨无人道的人体改造,他们置公民权何在?”
有人气愤的指着屏幕上的画面,里面放映着货车卸货的场景。
说来可笑,大田监狱那些罪犯都被剥夺了公民相应的权利,根本就没有他人口中违背法律之举。
一无强迫,二乃交易。
其实在市府高层中对于大田监狱进行的人体实验都是当做视而不见,只要不闹出什么丑闻,最多就是伦理上有亏。
这毕竟是为了公,非是为了私利,需要人体研究项目都是于众有利,是科技的进步,虽然这个代价有些残忍。
并且实验的人也不是必死,只要熬过实验,再隐姓埋名,远赴他星为国立功,未尝没有重新改过的机会。
至于这些人,纯是把善良胡用,有些民权组织是一心为公,但有些看法却极为偏颇,甚至有些激进。
只是口号喊得好,得人心,而人不是当事人,偏听则暗,让有心人扯起大旗。
“公民权就别说了,里面的囚犯都曾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坐监是他们应该,我们只是从人道为他们张罗一些福利。
我们来着,只是为了验证,虽然经过多方举证,有证据说明监狱犯人死亡率奇高,但现如今还不能确定里面枉顾人的意志强迫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滕少玲收到一些材料佐证时也同样是义愤填膺,只要确认监狱有黑幕,立志要公众宣告,制止这些不义之举。
但她也清楚这里面水很深。
通过收集的资料,实验背后隐约指向新都大学的教授,从新都毕业,她清楚新都机械系是一个根植联邦方方面面的庞大利益群体。
通过校企合作,机械师串联在其中,构建了一条条粗细不一的人脉网络,一个教授的挂名弟子简直扳手指都扳不过。
先不说,教授级的大人物个人实力如何,单是他轻轻咳嗽一声,一行人不死都要脱层皮。
如今没事,只是他们行事虽有所逾越,但都还在文明规则允许之下。
老贾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对于一行人的小动作,笑止于心。
只要不耽误实验,由这些人去。
这个世界也不是他的一言堂,随即有蒋忠文一行,避免出丑闻之余,同时蒋忠文也被吩咐监察监狱是否有龌蹉。
“我知道,重点是不义,不过从一个本该坐牢的人却改名换姓,离开了监狱生活,这监狱都会是好的吗?
怕是里面不知黑了多少?”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缄默。
“找到了这个小子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