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四师兄什么时候出发,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自己还开着车,等会儿直接奔往终南山。
鬼承承约定时间是在七日后,由于我们在陕西地界,距离还是挺近的,早点到,在那边可以暂时休整一下。
“不行啊四师兄,我不能跟你去。”
四师兄以为我不愿意,见他眉头微皱时,我还真得有点紧张。这倒不是害怕与恐惧,而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吧。
他性情直爽,刚正不阿,行为处事奉行着天地正法,我是他师弟,所以,四师兄对我也是这么要求的。
我觉得,如果哪一天遇到在生死大义上面临选择,倘若我苟且偷生,他一定会第一个把我揪起来丢出去。
我解释说,道童的青牛还在旅店拴着呢,我总不能把它丢下,更何况,青牛是道童给我留下的,尤其看到青牛吞下那枚令牌,我总觉他一定是有所后手。
四师兄觉得也有道理,当即决定先开车随我一同回旅社看看。
刚踏进门,却发现青牛不见了。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赶忙找到老板查一查监控。
监控上的画面更为让人不可思议,因为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墙头上骑着一位白须翁,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蓬头垢面,表情夸张,一只脚的草鞋晃晃荡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虽说镜头不是很清晰又没有录音,但依稀能感觉出他正在与青牛交谈。
连老板看到这样的画面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指着荧幕问我:“兄弟,你养的牛刚才是在吵架吗?”
我同样也觉得挺无法理解的,因为他们俩吵了足足有几分钟。
接着,那白须翁把裤子脱了,站在墙头撒尿。
这一幕让我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连呼一声“牛逼!”
墙头到牛棚足足十米左右的距离,白须翁一泡黄尿呲出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尿在了青牛的嘴里。
他提裤子哈哈大笑,比划一个中指。
青牛气的要疯,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符文,那是灭掉大蛇时候的五雷纹,只见它挣脱绳索,彻底暴怒,两米高的墙头,一跃而起,直面撞向了白须翁。
画面定格以后,我们四个人都有些傻眼。
当然,老板说是为青牛的弹跳力而心惊。
我则是感叹那位白须翁,显然,对方看透了青牛的身份,用言语激怒它,彼此还有了一小段的争执。
等我们匆匆赶到了墙头外的交战地点,除了一个直径在五米左右,深度为半米左右的坑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让旅社老板都很惊讶,他也很纳闷,这个坑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老板又说:“小兄弟,你把牛拴在我这儿,咱们可事先说好了,丢失概不负责,那大青牛现在卖钱少说也得值几万,我看你们还是报警吧。”
我说:“你放心,这事儿我们自己解决,不会讹上你的。”
老板听我说完,表情稍有舒缓。
接着,他还给仔仔细细讲清楚周围的环境,按照时间来看,偷牛的应该走不远。
我们三个上了四师兄开的出租车内,大家聚在一起商议。
我说:“看出什么来路了吗?”
四师兄沉思道:“青牛那一撞,就算是我正面迎战,恐怕也难有把握扛得住,可他却以柔克刚,能轻而易举的化解此种力道。”没错,我刚才也注点意到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须翁虽然看似不靠谱,但快速出手的一刹那,绝对是宗师级的高手。
想到此处,我们三个随即异口同声道:“武当太极拳!”
彼此面面相觑,绝对没错,武当山我也去过,还曾领教过武当掌门张尊玉的鞋底子,出现在龙首会的几个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隐士,而终南山那些打着道家五术名号的人,无非只是小隐而已。
想起在武当山时候听张尊玉说起,他一直都在寻找张三丰的消息,我狐疑道:“这人不会是张三丰吧?”
“不知道。”四师兄摇摇头,“传说陆地真仙张真人神出鬼没,如果是他降服青牛,倒也能理解。”
饭袋和尚问:“此话怎讲?”
“青牛不是人,不是妖,它只是一头畜生,在华夏的传统中认为牛耕田,与人有恩德,所有,华夏的限制对它是没用的。不过,我还是想不通,青牛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