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安出现得悄无声息。
他没穿制服外套,黑色领带松了不少,衬衫袖口聚集在肘腕,单手拎着一罐可乐,可乐是冰的,罐身的水珠润湿了每一根手指。
他从林渝的身后走到她的身前,离那慌乱的男生还有四五步的距离。
“李朝。”
自我介绍这句听见了。
“时……是的,学长。”男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想泡她?”
请吃饭那句也听见了。
“不,不想……”李朝猛地摇头。
“参加物理竞赛?”
“是,是的。”
“心思还挺多。”他笑得邪性,暗有所指。
李朝狂咽口水:“学长对不起……”
时佑安懒得再说什么,羁蔑的眼神里包含着“就这?”和“无趣”,可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他特有的熏灼气场也压得那人抬不起头来。
林渝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奉称时佑安为华清的神,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惧怕又迷恋的存在,没有人能干扰他的喜怒,但他的喜怒却能干扰到所有人。
“可以了,”林渝说,“让他走吧。”
然后走到时佑安身旁,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了,主动牵住他空着的手,拉走。
林渝一路把他拉到超市货架尽头,午休时间接近尾声,超市里几乎没什么学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时佑安手里自然地反握住她,然后又松开,手径直穿过她臂与腰腹的间隙,搂住,收紧,满意地看着她踉跄一步靠近:
“现在倒是不怕了。”戏谑。
林渝在禁锢中直视他:“幼稚。”
“你早就说过了。”
时佑安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她胸前的发丝落进他的领口,两个人的距离消失,隔了衣物,腰间还是滚烫。
“你怎么尽吸引些烂人。”
林渝闻言,仰头看他,他的下巴抵了她的额,然后对方在她的注视下说出后半句:“除了我。”
“是吗?”林渝笑,“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最烂的那个。”
“我觉得这是误解。”
“哦,我觉得不是。”她面无表情。
“那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他在她腰间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