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日夜兼程,不日,这日赶到安定,在这里,他们要拦截一个人。
他们要拦截的这人,叫做侯景。这个人,破坏力还是有的,目前贺拔岳麾下不稳,这货到时候一煽动,说不定要么拐走不少部队,要么作鸟兽散。
若给此人去了平凉,大事去矣。
不过,侯景毕竟对于关中并不甚熟络,沿途之中又不知贺拔岳麾下主力何在,辗转多时,才知道贺拔的麾下据了平凉,这时正紧赶慢赶。
除了地形这个因素之外,人员麾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侯景不敢带部队入关,贺拔岳所部与高欢本就不合,他怕带部队会引起高欢所部反感,因为他前来清缴。
所以,他只是带了区区数人赶路。
这日,他已赶到安定,驱马再行一日,便能到达平凉,这时前面一彪军马出现,人数虽然不多,但亦有数百之众,马上人全身缟素,旗帜也全是白色。
缟素的旗帜之中,捧出一员将领,正是宇文泰!
宇文泰举手勒住马,堵住了侯景的道路,侯景不由得也策马站住。
宇文泰冷笑道:“侯景啊侯景,你是来捡便宜的么,你难道不知道贺拔公虽死,宇文泰尚存?”
侯景愕然,他见旗号上有宇文二字,情知乃是宇文泰,年龄气质都颇符合,他虽不识得,也已揣知,道:“原来是宇文夏州,幸会,幸会!侯景不过是一支箭而已,唯人所射。”
一旁耿豪闪身出来,他是识得侯景的,大声喝止道:“侯景,谁跟你幸会?这是新即任的关中大行台,你一介跛奴,见了大行台还不快快下马?”
侯景一怔,眼见宇文泰人多势众,自己讨不了好,眼睛便骨碌碌乱转,筹思对策。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侯景,贺拔公之部众你休妄想,还烦请你回禀高欢逆贼,宇文泰已经捷足先登了。”
“另外,高欢不是想杀我么,宇文泰在关中侯他。另外,一月之内,我定将侯莫陈悦的人头送给高欢,便当是我做大行台送给高欢的第一份礼物了。”
诸将之中,于谨最有识人之能,这时见了侯景人少势力单薄,机会再好不过,策马走到宇文泰身边。
“明公,这人是高欢帐下骁将,狡猾异常,这人之可怕,只怕还出诸高敖曹智商,不如咱们将他杀了,给高欢一个下马威。”
于谨话音未落,侯莫陈崇、杨忠、蔡佑、全旭、李泉、耿豪等立即麾马趋出,将侯景围在垓心,俱各拔出兵刃。
侯景不由得大惊失色,滚鞍下马:“侯景参见宇文大行台,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侯某确系丞相派来预备接收贺拔大行台兵马,但宇文大行台既然已经就任,还容侯景回去复命。”
宇文泰思忖半晌,侯景这厮确实可恶,但他毕竟穿越而来,情知这货日后会给自己带来莫大好处。
当下挥了挥手,道:“滚吧。”
侯景见宇文泰势众,杨忠、耿豪等人又虎虎生威,心下惊惧,当下狼狈而去,于谨见宇文泰竟然放过诛杀侯景的大好机会,不由大叹可惜。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此人留着害高欢岂不佳?”
于谨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这时听宇文泰提及,他旋即明白过来,道:“明公高明,于谨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