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末将斗胆。”
元子攸沉吟了片刻
“有话快。”
高欢道:“子暗弱,不足以君下。”
元子攸大怒,蓬的一拍桌子,他是真的被高欢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论给震到了。
他这般将桌子一拍,动静极大,桌上的笔筒都给震翻了,笔筒砸翻了茶盏,茶盏里的水淋淋漓漓流了一桌。
房间里的声音惊动了月洞门边服侍的仆役以及等待高欢和元子攸商谈结果的长乐王兄弟元劭、元子正、萧赞等人。
元劭使了个眼色,两名担任警戒的仆役会意。
仆役立刻向书房奔去,匆匆登阶。
元劭向着远处的亭子咳嗽了两声,那里的凉亭中坐着与高欢同来的司马子如。
随着元邵的咳嗽之声,凉亭周围出现了四五个蒙面黑衣黑裤的人,手中全都执掌着明晃晃的钢刀。
他们显然早已经在那里埋伏良久,只是黑衣黑裤隐藏于黑夜之中,一直没人发现罢了。
司马子如坐在亭子里,不动神色,四五名黑衣黑裤的彪形大汉已将他团团围定。
他若无其事的吃着桌上的点心,欣赏着湖面的惨淡的月色。
随着元劭的咳嗽声,两名粗壮黑衣汉子立刻上前将司马子如的手反剪到背后。
司马子如情知挣扎无济于事,当下任其动作。
一名黑衣汉子嗖的一声拔出钢刀,另一名黑衣汉子上前将司马子如的头按倒在亭子的石桌上。
钢刀嗖的一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马子如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口中道:“兄弟,心些个,这脖子上这是吃饭家伙。”
元劭匆匆走了过来,声音比冰还冷:“倒是条汉子,不怕死,要是高欢图谋不轨,意图行刺,我就让你陪葬。”
萧赞走了过来,劝住元劭,道:“舍妹在房间护卫,她武艺还过得去,高欢讨不了什么便宜去。”
元劭冷冷哼了一声。
书房外,仆役的耳朵凑到门边听动静,他只听到房内“蓬”的一响之后又没了声息,门依旧是紧闭着,不测屋内情况。
当下便提起嗓子叫了一声:“王爷,您还好吗?需要加些茶水么?”
过了半晌,里面才响起元子攸淡淡的声音。
“没事,你们都去忙吧。”
仆役摇了摇头,向亭子里的元劭等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发生,脸上一片茫然离开了。
那边厢,元劭见仆役摇手示意没事,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放松了,他挥了挥手,亭子里的人也释放了司马子如。
司马子如松了松胳膊,挥舞着手臂放松。
房间内,萧东奇已经将长乐王的桌子上的水渍打扫干净,笔筒摆正,长乐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忙前忙后。
高欢依旧单膝跪下禀报姿势,面不改色。
元子攸叹了口气,过了半晌才肃然道:“你的胆子不,你一个军前都督,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放肆。”
“擅论国家大事?妄议陛下?在你眼中尚有君父耶?尚有子耶?尚有大魏朝廷法度耶?”
这几顶大帽子一扣,一般人便会脸色苍白,胆战心惊,而且元子攸这话时,语气之中声色俱厉。
高欢神色不变,接着道:“子与太后已经水火不容,太后固然祸乱下,而子暗弱,岂能无责?”
“此二人皆不足以制下,其能制下者,在于殿下,大魏若尚有希望,也在殿下。殿下若有意,高欢愿以死奉之。”
元子攸再次被高欢的大胆言辞震惊了,萧东奇也被轰的里焦外嫩,这番言论,她简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