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政笑了笑,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的萧东奇。见萧东奇模样痴痴傻傻,仿佛梦游,不由得有些愣怔。他目视宇文泰,宇文泰摇了摇手示意不用管她。
宇文泰擦了擦汗,笑吟吟道:“这是三顾茅庐第一顾,可把我累坏了。”
王思政道:“刘备三顾茅庐见诸葛亮这个农夫也吃了不少苦,你要见的可不只是农夫,而是王孙贵胄。”
宇文泰笑了笑,道:“元修在哪儿呢?”
王思政指了指远处一个山坡,上坡上,此刻,有二个人正在比武,一人用刀,一人用剑,正在打的不亦乐乎。只是山坡距离这里太远,若不注意,很难看清楚。
那二人兔起鹘落,刀剑不时撞击。
宇文泰一见比武,心下大喜,道:“走,看看去。”
王思政瞟了瞟宇文泰身后的萧东奇,示意该怎么安置她,宇文泰思忖了片刻,道:“我不认识她,不过这姑娘有意思,性情中人,人不坏,我来,她跟着我,跟着便跟着吧。”
王思政愕然道:“不认识你也让她跟着?元修在这里清修是十分隐蔽,不让人晓得的。”
他有些后悔,觉得宇文泰太不慎重,但是又不好责备。
宇文泰见他神情,淡淡笑了笑,停下了脚步,等待萧东奇。
萧东奇却是越来越惘然,这里的一切她都感觉十分熟悉,她这时候显然巨大的震惊中,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恍然如梦,一切的景致,一切的小溪田埂垄亩,她全都依稀在梦中见过。
这个地方,似乎唤起了她的某种记忆。这里的沟沟壑壑,她似乎梦中都到过。
她经过宇文泰身边,眼神还是有些惘然的,宇文泰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仿佛在梦游一般,王思政正要喝止住她,宇文泰已经悄悄伸手制止了。
王思政也瞧出一些端倪来,与宇文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萧东奇信步而行,像是走在家乡熟悉的小道上。王思政道:“瞧她眼神,这里貌似她来过.......”
宇文泰也茫然,摇了摇头,再次重申自己并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便是第一次萧赞约自己时,自己临时爽约本欲见而未见的萧东奇。
前面不远,萧东奇已经很自然的走入了那间稍小的茅屋之中,宇文泰和王思政急忙自后面匆匆跟了上去,溪边洗衣裳的那个姑娘也觉得有些不对,放下木盆站了起来,望着这边,她站住半晌,终于向茅屋走来。
那姑娘叫道:“王思政,这个女的是谁?”
王思政茫然摇头,那女子生气了,道:“你怎么能让陌生女子乱进元修哥哥的茅屋?”宇文泰回头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堵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
那女子匆匆走近,道:“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宇文泰,她知道十里坡今日要来一位叫宇文泰的客人,他心想眼前的这人一定便是宇文泰了,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乱带人进来。”
宇文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萧东奇为何要跟随过来,他见茅屋内萧东奇已经坐下了,她似乎陷入了极大的惘然之中。
众人都没有见过这般奇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