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比永安县冷,天色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的苏娇浑身冰凉,走进义庄后凉气透骨,越发寒冷。
丁老头推开停尸房,指了指里面好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都在这里,死者叫什么名字?”
苏娇沉默了一会,声音细细发颤:“苏、苏曼音。”
丁老头不由得又瞅了她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妹妹。”苏娇顿了下,“亲的。”
“倒数第二具便是,在这儿放了半个月,一天一个铜钱。”
来的是妹妹,丁老头在义庄多年,看过太多人情世故,不用问便能脑补出一个姐妹相依为命的故事。
苏曼音的艳名他也听过,尸体送过来时还好奇的掀开白布瞄了一眼,长得顶多算的上清秀,但替她来收拾的妹妹,穿着简朴,脸上也脏兮兮的瞧不清颜色,可那双眼真好看。
“你等会来这个房间找我。”丁老头指了指右手边的小房子,慢慢踱步离开了,留给苏娇和姐姐告别的时间。
苏娇不是第一次来义庄,做实习捕快时进出过好多次。
义庄的气味难闻,常年弥漫着尸味、醋味还有香火气,冬天还好,气味小,夏天时那味道不可言喻,闻久了头晕眼花。
可现在,苏娇什么都闻不到。
她一步步走到苏曼音身边,颤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一股酸胀感直冲鼻腔,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