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时,郭裕飞体内“伏魔掌”灵环已成,郭裕飞想也不想立马抬手结印。
那蜥蜴裹牢郭裕飞,立马使出了跟对付燕若绢一样手段:把郭裕飞往高空举起,跟着就朝地上狠狠掷去。
但或许是它太过疲惫,上举时较为缓慢,也幸赖于此,郭裕飞才得以结完印式,身子将将朝下急坠时,裹着金光的手掌便即斜拍在蜥蜴舌头上。
“轰”的一声大响,金印绽放,那蜥蜴一声尖锐怪叫,连身带舌被掌力震得朝左侧挪动,舌头猛地撒开。
郭裕飞身子也朝左侧斜抛出去,咚的一声闷响,前胸撞在洞壁上,翻了个身在坠落在地,他只觉胸闷气滞,疼痛万分,喉头发甜,跟着“哇啦”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金光沾在蜥蜴舌头上,仿佛引线上的明火,顺着舌头迅疾朝朝舌根移,呲呲作响,黑烟大冒,所过之处化为焦炭。蜥蜴发起狂来,狂乱奔跑。
赤面蛇女正与燕若绢狠斗,忽听得蜥蜴呼号,当即扭头去瞧,见蜥蜴苦楚模样,大叫一声:“乖乖,你怎么了?”说着竟尔移步往蜥蜴那奔去。燕若绢趁机打出一拳,正中蛇女肩头,蛇女“哼”了一声,硬受了燕若绢一拳,也不还击,仍朝着蜥蜴跑去。
却不料那蜥蜴巨疼之下,已然失了心智,“咝咝”怪叫着,一头顶上迎面而来的蛇女胸口,蛇女向后飞出,撞在洞内一石柱上头,软倒在地。蜥蜴也不收势,仍直朝前冲,燕若绢惊呼一声,急忙侧跃躲过。
那蜥蜴仍是直冲,“轰隆”一声巨响,直直撞在了岩壁上头,大地一颤,碎石剥落,厚重的岩壁上被撞出密布裂纹,而那蜥蜴半个脑袋也被撞扁了。
但它仍未气绝,金光早已钻入它肚子,浓烈黑烟从它口鼻中不住冒出,它身子一刻不滞,扭身又奔,四爪翻飞,速度甚快。
郭裕飞燕若绢赶忙贴住墙壁而定,唯恐被这疯蜥蜴撞到,蛇女满脸惊恐、痛惜之情,但也愣愣站着,不敢再朝蜥蜴奔去。
此时,燕若绢站在洞口西南角,蛇女紧靠东墙。燕若绢见蛇女双眼全在她疯蜥蜴身上,悄悄摸出两只梅花镖,倏地射出,嗖嗖两声,正朝蛇女飞去。
这两只镖打得甚为刁钻,一高一底,高的取敌面门,低的袭敌腰间且一偏左,一靠右。想要完全躲过,十分不易。
蛇女疏于防备,忽停耳边生风,凝神一瞧两只一镖已近面门,她倒真是了得,知道已无暇腾身,电光火石间,拿定了主意。
两害相加取其轻,蛇女急急仰面,一只梅花镖贴着鼻尖掠过,“当”的一声撞在她身后岩壁上,擦出一朵火花,续而“叮”一响,坠落在地。
另一只正中腰腹,没入寸许,她狂叫一声,伸手拔下梅花镖,鲜血奔涌而出。怒极之下,立刻朝燕若绢掷去。但她不通暗器,这一镖既无劲力,也无准头。燕若绢稍稍侧身,也就避开了。
当下,疯蜥蜴一头撞碎了石柱,扁脑袋变成了凹脑袋,再爬数步,终于四爪一蹬,不再动了。
它浑身已成黑褐色,双目圆睁发白,如同蒸熟了的死鱼眼睛。肚皮下忽然发出“噗噜噜”的声响,应声流出一摊黑臭脓水,随着脓水流出,圆鼓鼓的身子慢慢坍缩下去,渐渐变成了一张软塌塌的皮囊,已然死绝。
蛇女见蜥蜴四爪灯直,便知它已殒命。
长啸一声,凄厉惨绝,郭裕飞跟燕若绢听着毛骨悚然。啸声一止,她双手猛地抓向胸口,郭裕飞跟燕若绢大奇,不知她为何自残。
拿眼瞧去,之间她胸口鳞片脱落了一大片,露出一块细长皮肤透着幽绿光芒。
蛇女忽然伸手,五指并拢,“噗”的一声插入那块绿色皮肤中,绿浆四溅,蛇女浑身血管与双眼都透出一道阴寒寒的绿光来。
蛇女所学法术,有一招“烈毒魔掌”,共分七招,每一招均为三印法术,使起来极为迅捷,就算是再绵密的缠斗,只要结印熟练,便能使出,且威力不俗。
但这门法术怪异非常,虽为法术,却不纯以灵气激发,而需以毒质相辅。
她采集天下毒虫毒液,熬炼成浆,用特殊囊体相盛置于胸膛之中。每当遭逢强敌,便可刺破囊体,让毒浆浸入身体,再结法印,真气便能催毒浆化为剧毒。
毒浆毒性本弱,只作辅佐用途,又被囊体包裹,也不与身体皮肉接触,但日积月累之下,仍微有渗出,蛇女便为其所累,每日都活在毒素缓慢吞噬的折磨之中。
这只蜥蜴是陪她多年,其感情与青蛇之间也没差多少。
当下,见蜥蜴惨死,哪里还容得郭裕飞跟燕若绢在活,便即刺破囊体,欲以烈毒魔掌相拼。
蛇女嚎叫一声,便朝郭裕飞奔去。
但燕若绢离她较近,见她扑向郭裕飞,当即纵身而上,出拳打去。
蛇女扬左手格开,偷出右手连接三印,一股绿光从胸口急窜直喉头,她“哇”的一声,朝前喷出一片绿色毒雾。燕若绢不敢怠慢,立即撤身,屏住呼吸,双臂连扬,挥动褙子大袖,将毒雾驱开。接着飞起右脚,朝蛇女踢去。
蛇女又结三印,左手被一层明亮绿膜包裹,翻掌急向下格,正劈在燕若绢腿骨上。燕若绢只感犹如坚硬铁棒打在腿上一般疼痛。赶忙收腿,左脚蹬地,身子朝后跃出。
郭裕飞所在角落躲避蜥蜴四下乱冲时,便瞥见豪鬼剑正插在不远处的洞壁上。
待蜥蜴一死,他便抢上拔出豪鬼剑,这时燕若绢已与蛇女都在一处,忙奔过去,口中大喊:“若绢,我来助你。”喊声甫毕,先是一招凝风掌抢跟前,他举剑就朝蛇女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