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在望店立交桥附近的和老爹海鲜菜馆定了一个包间。包间名称是万顺路,时间定在晚上六点。他把这些内容编了一条微信发给今天所请的相关人员。
这家海鲜菜馆是个连锁店,陈子峰和孟平他们吃过几回,觉得味道,价格都比较适宜,是个朋友聚会的好地方。离他们居住的地方也不远,公交车也就三四站地。
陈子峰与欧阳战下午五点二十就到饭店的时候,孟平和王思诚已经在饭店的包间了。这是一个麻将组合的四大主力,陈子峰年龄最大,欧阳战和王思诚年纪一般大,比陈子峰小了整十岁。孟平年龄最小但个子在四人之中最高,身材较瘦,他比欧阳战俩还小五岁。所以跑腿的事情,年轻人就应该多干点了。
东方旭在过五点半的时候来了。他比陈子峰大两岁,他们在山北省认识的,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东方旭的老家在燕北省,在北京的一个医疗用品生产企业做销售工作,负责山北省的业务。后来他离开北京的公司就在明湖市安家落户了。
陈子峰与东方旭年纪相当,工作经历相近,只是陈子峰来自南方的江南省,尽管在明湖工作近二十年,但家人都在江南的金湖市,他没有在明湖安家的打算。东方旭八九年前与人合股做实业,生产医疗用品。陈子峰拿东方旭公司的产品销售,算是合作伙伴。
上周六,也就是陈子峰被抓的前一天,东方旭公司搞了一个产品知识培训活动,晚上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聚餐。陈子峰那天晚上与东方旭喝了不少酒,东方旭虽是北方人,但喝酒的量很小,平时不喝酒,不吃肉,只吃蔬菜。但他不信佛,喜欢抽烟。有个大女儿,小儿子。高兴了或是遇到重要的客户,东方旭也喝酒。
那天晚上,东方旭和陈子峰在酒桌上坐在一起。他两个喝着酒,共同回忆过去在商场上的革命历程。忆往事,峥嵘岁月稠。说当下,革命尚未成功,他儿子刚上大学,还未成家立业;陈子峰的女儿也在读书,待字闺中,同志还需努力。陈子峰喝得满面通红,东方旭喝得左右摇晃,说话结结巴巴。最后,陈子峰找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宿舍,东方旭是由公司的人开车送他回去的。
东方旭一进门见到陈子峰说:“上周给你摆酒席饯行,这周就给你接风。你这一进一出,我都到场了,缘分呐!”
陈子峰说,“以后周末不能与你喝酒,我怕警察第二天上门找我。今天是周一,不犯忌。”东方旭哈哈大笑,“不怕,一出来我就请你喝酒,管够。”
“拉倒吧!”陈子峰边说边把东方旭拉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陈子峰刚想对东方旭说,今天请江瑞华来喝酒的事。肖东海到了。
肖东海年龄比陈子峰还小两岁,聪明的脑袋上已经绝顶了。戴着一副无边的眼镜,眯着笑眼进来了。他手里拎着两瓶汾酒,说“给陈总压惊,欢迎出局!”
陈子峰笑着说:“把酒放下,你可以出酒局了。”
“刚出来就赶功臣走,这过河的桥拆的太快了吧。”肖东海在东方旭的对面坐下来说。
“你就打了个电话,就摆功了。”王思诚接肖东海的话说。
“我把陈总的家人联系上了,这功劳不大啊。”肖东海要与王思诚理论一番。
“大!一会儿我敬你一杯酒。”陈子峰忙打断了肖东海,抢先说。
“孟平,请给肖总上茶。”陈子峰对点菜刚回来的孟平说。
陈子峰转头对东方旭说,今天也叫江瑞华来坐坐,你不会介意吧。东方旭听了一愣,想了一下说:“没事的。我不介意,我与他见面还是客气的,其它也没有联系,各做各的。”
“那就好。”陈子峰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对欧阳战说,联系一下江总,看他到哪里了。欧阳战出去打电话了。
一会儿,欧阳战进来说,江总今天出差了,现在在回明湖的高速路上。雷震天在给江总开着车,估计他俩九点前赶不到了,让我们不要等他们。
王思诚扫看了在坐的人,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到——万宇清。他拿起手机给万宇清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万宇清说出租车已经到饭店门口了。
陈子峰对王思诚说,等万宇清上来就开席吧。江总和雷子(大家平时都这样叫雷震天的)以后找机会再补课吧。
“孟平,你让服务员上菜吧。”陈子峰对坐在对面的孟平说。
万宇清一溜小跑到了包间说:“不好意思,迟到了!”说完就坐在孟平的旁边。
陈子峰的左边坐的是王思诚,右边是东方旭。对面本来是孟平的座,陈子峰让欧阳战坐在他的位置上。孟平陪着肖东海坐,万宇清坐在欧阳战的旁边。七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显得格外的宽松。陈子峰让服务员撤掉三张凳子和三副碗筷,他们把座位的距离稍稍的拉开一点,然后把肖东海带来的酒打开,给在坐的每个人倒上一杯。
等服务员上齐了菜,陈子峰站起来提起酒杯来说开场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在过去的一周经历印证了这句名言。不过幸运的是我有你们一帮真朋友,这些天为我奔走,救我于危难之中。在此,我先敬各位一杯,感谢的话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陈子峰与在座的各位一一行了注目礼,然后坐下来喝了一大口酒。
大家端起酒杯也都喝了一口。
东方旭对陈子峰说:“我没有帮上什么忙,你的这些小兄弟是真出力了。你要谢就谢他们。”
“你今天来就是对我的支持,平时业务上给我许多的帮助,怎么说没有帮忙呐。”陈子峰转身正对着东方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