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了,我都只被允许呆在潇湘宫中安心养病,哪儿也不许去,旁人也不许来,只除了张太医每日来请两回平安脉。
他日总会在午时来一回,这回子又总要给我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说是有助于恢复我的记忆。这药丸通体漆黑,散发着浓烈的草药香气,他将这枚小药丸看得极重,每日定要眼瞧着我服下才肯离去。
张太医虽不是什么神医泰斗,但在太医院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平日里也是不好请的,真不知这黑黑的小药丸是由什么奇珍药材做成,竟值得他这样耗时费心。
佟姑姑经他的医嘱,除了汤药外,又每日费尽心思与我变着花儿的做各种补品来吃,内务府来送食儿的小太监曾打趣道:“宫里的人参燕窝差不多都跟德妃娘娘这儿了,连贤贵妃娘娘也只得了十来份,其他的妃嫔今年怕是连燕子味儿也没闻见过呢。”
皇帝几乎日日都抽空来陪我一会儿,但他从不夜里来,也从未翻过我的牌子,更多时候,他都只是在身边陪伴,我倚着榻上静静看书,他则在书桌上批着折子。
大约是我自入宫后,被冷落遗忘的太久了,纵仅是这样,佟姑姑也有了极大的高兴,她总念叨着我因祸得福了。
阿黛却好像并不喜欢皇帝,每每他来,阿黛都躲得不见人影,叫都叫不来。对此,皇帝似乎很有些不快,“这个丫头甚是目无规矩,真该赶出宫去!然念在是你陪嫁的份上,也该早寻个好人家给嫁了出去。”皇帝每每说起此话时都神色严肃,目光中有时还渗出一抹杀气,我心中无比惶恐,却愈发疑惑。
经过这样精心的补养,我渐渐活蹦乱跳起来,张太医也由一日来两回,变成三五日才来一回。但那个小黑药丸却日日都派小太监送来,瞧着我吃完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