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娘拉下脸,冷笑道:“小女子开的虽是青楼,但向来本本分分,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要如此污蔑!”
“本分?前年四月份中旬,郑家四老爷在你这醉酒摔死,你敢说这其中一点猫腻也没有?”
“这事官府早已结案,你提它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春姑娘态度强硬。
“实不相瞒,我就是郑四老爷的亲侄女,郑府的大小姐。”民不与官斗,搬出这个身份,谅她也不敢造次。
“哟,原来是郑大小姐,是奴家失礼了!”春姑娘面色飞速转变,欠了欠身子,算作赔礼。
“犯不着客气,我来这里目的,就是要查清楚我四叔的死因,别跟我扯什么意外,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贸然前来。”
“我一个风尘女子,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春姑娘一脸为难,“而且这家店也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个管事的!”春姑娘极力为自己开脱,生怕惹上命案官司。
“不是你的?那可否透露一下店主是谁?”仿佛看到缺口,郑仙果努力将其撬开,想要挖掘真相。
“这……”
见她欲言又止,郑仙果给了她颗定心丸,“你无需顾忌,郑家的势力临都人都清楚,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你安然无恙。”
听完这话春姑娘才放下心来,悄声道:“想必你也认识,她也是郑家的人哩!”
“是不是姓柳的女人?”郑仙果第一反应就是柳姨娘了。
“对的对的,就是她。你们郑家有头有脸的,青楼是是瞒着开的,所以不准我们对外透露。”
“那里可知道郑四老爷是怎么出事的?跟柳氏有无接触?”郑仙果继续追问。
“这郑老爷确实是醉酒摔死了,不过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春姑娘向上使了个眼色,指着阁楼上的雕花栏杆道:“诺,他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
春姑娘带她上阁楼,“你看,这一段栏杆是不是两边的新不少。”
郑仙果点头,“看上去像是后补的。”
“没错,那天晚上,柳氏扶你四叔进凤花阁,他来时已是醉醺醺的,神志不清,柳氏说带他上楼休息,可屋里正有人打扫,她便让你四叔倚着栏杆歇息一会儿,呵,其实那段栏杆早已提前让人给锯松了,你四叔靠上去时便摇摇欲坠,再加上柳氏一个推撞,他便连人带栏杆一起掉下去了。”作为旁观者,春姑娘的回忆依旧清晰。
“我们凤花阁,楼下是舞场酒席,楼上是暖房闺阁,客人们大多在下面热闹,旁人见了只觉得是个醉汉不巧压断了栏杆,意外摔死,而我们这些知情人早已经被下了封口令,就算官府问起来,也得不出什么。”
“有你这话,真相也就大白了,你要是愿意作证,柳姨娘的罪就定的死死的了!”郑仙果一阵欣喜,总算有了重大发现。
“作证?冒这么大风险,万一牵连到我怎么办?”春姑娘明显不愿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