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贵妃回延禧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东方弘深吸口气,哪怕她此刻怨他恨他,至少,她还在。
“慢着!”太后摆着仪仗,浩浩荡荡的来了。
“皇帝,后宫嫔妃私逃可是重罪,更何况还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皇帝只是软禁,算不得惩罚吧!”
太后由福伽搀扶着走来,身后的侍卫还押着丁青。
张枫见丁青也被抓,想起李濂的下场,她害怕了,要是丁青也有个好歹?她不想连累她。
“太后!嫔妾有罪!一切都是嫔妾自作主张,不关丁青的事!”
东方弘本想护着张枫,如今她这一喊,硬是找不到理由再回驳太后了。
丁青早已泪流满面。
太后瞥了一眼丁青,又看向张枫,说道:“念在你坦白认罪的份上,哀家可以免了其他人的死罪!比如这奴婢,比如你的一家老小。”
而后,太后看向东方弘。
“皇帝不会有意见吧?”
东方弘自然不会有意见,他答应过张枫,无论如何也不会苛待她的家人。
太后又往张枫面前走了几步,经历这么多变故,张枫浑身无力,若不是被侍卫押着,怕是早就瘫倒了地上。
“至于你,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黑水牢暗无天日,哀家就罚你进去静思己过!”太后说完,转身看向东方弘,继续说道:“也好过软禁延禧宫,落人话柄!”
东方弘脸色难看,他最近身子不适,又沉迷女色,满朝大臣都在议论,如今再来这一出,他若再视国法家规于无物,怕是正好给了太后重新掌权的机会。
“皇额娘说的是。”
李濂被净了身,成了粗使太监。
张枫被押往黑水牢,黑水牢好像钢浇铁铸的一般,给人一种冰冷压抑的感觉,仅站在门口,张枫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踏进黑暗湿冷的通道,两边的牢房里仿佛关着恐怖的巨兽,发出奇异吓人的声音。
适应了黑暗,张枫发现有些牢房里有人,有些没有,而有人的,那人也都被两条大铁链锁着。
张枫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也会被铁链锁住。
到了通道最深处,狱卒打开了其中一个牢房,把张枫推了进去。
张枫松了一口气,好在没给她锁上,走了一步,却踩到一坨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子细看,是一只死老鼠!
潮湿的地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张枫蹙眉,好不容易在黑暗里找到床的位置,细看之下才发现,所谓的床也不过一块木板加床棉被而已,棉被是新的,显然是她唯一特殊的待遇。
张枫坐在床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像一场恐怖电影。
“自作孽,不可活,说到底是我的错……”她爱上了皇帝,这便是最大的错,张枫喃喃自语着,幽深的牢狱,她的声音显得格外脆弱。
突然,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女娃娃,你做错什么事了?”
“谁?你是谁?”张枫腾地起身,两只眼睛四处乱扫。
“我啊……你就叫我土老吧!”
“土老?哦!”张枫也不想认识一个囚犯,索性不理他了。
好一会儿,土老又忍不住了。
“女娃娃,你说说,你犯什么错了?”
张枫不愿多说,反问到:“你呢?你犯什么事了?”
“我啊……我我我……这可不好说。”土老仿佛难以启齿。
于是,张枫又不理他了,各有各的秘密,人家不说,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过了一会儿,土老又忍不住了,天知道,他多久没和人好好说话了。
“其实,我是被人骗来的……”
闻言,张枫这才来了兴趣。
“骗你来这牢狱?”
“是的,那该死的老太婆欺骗了我的感情!”土老吹了吹嘴边的两撇小胡子。
“哪个老太婆?”张枫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