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一一友好的回应着。
地震后,村子里的房屋进行了修缮,和以前的住宿格局差不多,一个有着“乡愁”味的村庄依然能看到影子。
回乡下,田露没有奇装异服、涂脂抹粉,回老家素面朝天,入乡随俗,否则,以农村传统世俗的眼光看待会显得格格不入,会招来非议。
田露才不愿为了穿着打扮而招乡亲们闲话,这对家族和个人声誉都不太好,所以,田露穿了一件朴素的、平时不大怎么穿的布衣短袖淡绿色T恤,和一个浅色牛仔裤,显得青春活力又大众化。
事实,她在工业园区平时穿的大抵也是随意的,但这身随意打扮,在古家岭村还没怎么穿过。
步行十来分钟,终于到家了。
田露妈妈、爸爸、奶奶和二婶出门迎接,关切地询问着她。
连卧病在床的二叔几欲撑起来,想到大门处迎接田露,被二婶摁住唠叨道:“起不了床就甭起床,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不好。”
居秀和罗大花早就张罗了一桌好菜,像过年般的丰盛,大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愉。
入席就座,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论家事国事左邻右舍事,欢声笑语。
田露心想,家里要是永远这么和谐美好该多好,可惜按照习惯,狂风暴雨及负能量将会在午饭后来临。
这是可以预知的,否则,那真是“太阳从东边升起”的稀奇。
孩子似的扒了口白花花大米饭,自言自语道:“嗯~,还是家里的饭菜可口。”
田露接连扒了好几口饭菜。奶奶脸笑开了花,连连喊道:“慢点慢点——,别咽着了。”
田露口里还来不及吞咽饭菜,鼓着腮帮回道:“奶奶,咱们家里的饭菜最好吃了,就是光饭,我都可以光吃好几碗呢?”
一家人的目光始终瞩目着田露。田露如今是这一家唯一赚高工资,有体面工作的人,是让他们在村里扬眉吐气的骄傲。
他们把发家致富、改善生活质量的希望寄托在田露身,嘴里虽没有明说,行为确实这么做的。
罗大花告诉田露,她的爸爸现在在一家旅游摄影协会做兼职,工资只能满足日常家用,要是头疼脑热住院啥的,大开支的话,完全入不敷出。
田露也知道目前家里的现状,如遇困难,她怎能忍心拒绝家里要她支助的渴望呢?
果真,傍晚,奶奶、二婶轮番阵诉苦,论是非。
二婶告诉她:“隔壁的黄大麻子老婆见有几个臭钱,我们在门口栽了几棵树,说是我们超过了她家的台基界线,趁我们不备,半夜里将我们的树都给扯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以前你家爷爷还在世,你二叔还康健,看谁敢这样做?湾子里这伙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仗着族人多,或者有几个钱、或者除了几个光宗耀祖吃国家饭的,就猖狂得不得了。”
奶奶也在一旁跟腔:“唉,这村子里的人就是这样,嫌贫爱富、欺横霸世、仗势欺人随时可见,所以,咱们家要强大,现在金娃才起步,工作还不体面,就指望你了。”
田露抬眼望着长辈,家族兴起的重担可想而知落在了田露身。
她们对田露充满期盼的眼神,让田露备感压力,但又无从说起。
田露的妈妈心疼女儿,对罗大花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有维护田露之意,说道:“妈,你们可不能把这些压力转到田露身啊,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她,她虽有工作了,可臂膀不硬,担当重担还欠火候,我不希望她过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