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蝶舞再三坚持开始自己动手梳洗吃饭换药后,虽然重华反应淡淡,但她总觉得他弹奏的曲子比先前节奏更缓慢阴郁了些。
蝶舞却不愿过多探寻原因——一个连真容都不得见,甚至名字都可能是假名的神秘男子,如今哪怕有再多的暧昧,也不过是别后两不见的境地。至于救她的这份恩情,她会记得会报恩,但不代表两人将来会有什么牵绊瓜葛。
受伤的时候人或许会不自觉变的软弱,可随着伤势的好转,那颗刀剑不入的心,也在重新武装着自己。
很快,分别的时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到了。
这一日天气阴沉,乌云密布。
空中飘荡着零零细雨,偶有几道亮光在云霭中一闪而过,却不闻惊雷打响。慢慢的,像是巨兽从重压和束缚中破围一般,天边灰败的棉絮下终于透出了几声吼叫。
忽有黑影从窗前一掠而过,带起丝缕微风,惊散了粘浊的空气。
蝶舞本坐在床榻上练气调息,敏锐的感觉到有人,立即睁眼,第一反应是去握刀。
可惯用的腰刀并不在床头。
雨啪哒啪哒的砸了下来,竟是越下越大了。
蝶舞放轻动作下了地,向窗外探去,却只见被落雨砸的乱舞的竹枝。视线再远处被黏稠的浓墨所笼罩,幽深而不详。
忽地,一道白光闪过,一道苍白看不清面孔的人影被映了出来!
惊雷轰然炸响!
蝶舞脚下施力,想从窗口腾跃而出追击那道诡异的人影,可堪堪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拉住了。
“伤还没好,还想淋雨?”
正是重华。
“有人。”蝶舞回头,简单两字,眼里已然腾起杀意。
“你怎知是敌是友?”重华眼里多了一丝玩味。
蝶舞没有立即回答,她复又看向竹林,闪电又一次短暂的驱散了黑暗,可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很确定,是敌人。”声音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