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笑道:不愿才好!
而孙碧岑此时的记忆已然飘飞到了两年前的荣恩宴上。
那日本是她的闺阁好友施翊在荣恩宴上的节目,只是因为有人在她的绣鞋里藏了针,伤了足。
舞里有个难动作,垫脚花旋十一周,十分吃脚上的力度和平衡。
她一受伤,这个动作必然上完成不了了。
急得一个人在湖边哭了许久,要不是她贴身的婢子找的急,孙碧岑怕也是没有这般巧合,能替她这一支舞的。
结果,这一支《丝莞》舞陛下大悦,当下赏赐了许多。
一下子所有新科三甲齐齐为她赋诗,一夜间孙家小姐名声大噪,京都里谁都想窥见一二眼。
就这样,才不过半月,他父亲就获罪判斩。
果真是天恩无测,前日里对孙碧岑青眼有加,后日里将她那一族将近屠尽。
好在荣恩宴上的这一舞,不然孙家怕是活不得她与她哥哥二人了。
马车青路,没多久便到了候府。
停下时,镇国候亦然坐着岿然不动,要不是睁着眼睛,还当他是在禅定。
两人大眼看小眼看了好一会儿。
镇国候才轻笑,不出声,只是胸腔闷起了一下。
“孙小姐今日是打算将本候堵在车里?”
孙碧岑这才连忙挪开,跪了许久,一下子的腿上无力又成全了镇国候。
他顺着屈身俯下去捞了一下。
在她耳边浅浅笑着。
“两年前见孙小姐规行举步,落落大方的紧,今日接触才晓得,原来小姐喜欢本候这臂膀不成?”
孙碧岑听得眼睛直瞪,呼吸犹被抽离,憋的脸都红了。
结果这话软绵低沉的还没完,只听见他接了半句:“还是喜欢本候的胸膛?”
孙碧岑:……
呼吸一直没敢出,整个人憋的厉害。
最后憋不住后猛然一大口气吐出来,整个人也往后,却撞在了马车壁上。
一只温暖的手贴在她的后腰,替她挡住了这一力道,没让她撞伤后腰。
耳边冷声劈下来。
“本候还指着你去陛下身边,别人还没去就砸在本候手里了……伤了腰,该如何跳《丝莞》一曲?”
孙碧岑这下子不再紧张,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出来。
互有索取,她不必这样低声下气。
跪下叩首,这次位置跪的偏斜,没有堵住路。
“小女子粗野,伤了侯爷……”
语调盛满的歉意左右摇晃,恨不得他再一句话狠话她都能哭一般。
一下子他收回手,藏入袖中,道了声:“起吧。”
随即起身就出了马车。
孙碧岑跟着一起下了车,这停得是候府正门,下人拥护着他进去。
旁边还开着角门,孙碧岑明事理,自觉的走角门。
下人们见这姑娘穿着侯爷的官袍,面面相觑的瞧着,打量着。
硬是个眼生,也没人能瞧看出个身份来……
她正要一脚迈入角门,结果一头就扎到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上,撞的她头疼。
孙碧岑捂着额头抬起视线……
她吓得退了半步,嘴里哆嗦了句:“侯爷,对不住,我没看路……”
镇国候脸色冰冷,带着青色一般。
严肃的一句:“从今以后,进出只许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