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昏暗的灯光下对峙了将近两分钟。谢霄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两腿逐渐减轻了抖动的幅度,但还是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大姐,你倒是别光站着啊!你要是恶搞来的,就赶紧说句话啊!你要真的是鬼之类的,麻烦你也快点动下,就搁着站着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扑上来我就抵抗下,你要是就此消失...明天我绝对过来给你烧纸!”谢霄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轻声对那边说到,显的挺有勇气的,假如忽略他牙齿打颤的声音那就完美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对面没有任何回应,还是就那样佝偻着背站在原地。
“这不是个事啊,她不动难道我要陪她站在这一晚上?不说体力抗不抗的住,我这注意力也不可能集中一晚上啊。”谢霄仿佛下定决心般在心里催促着自己去做一些什么能摆脱现状的事。
终于,他鼓足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倒退着向后走去...
“对对对,右脚先抬起来,慢慢的,不要着急,好好好,轻轻地放下去...轻点别发出声音...”现在的谢霄就好像咬着奶嘴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走不自然,他双臂微微的提起、背部低下、左膝盖微微弯曲来保持平衡,他提起右脚到膝盖的高度慢慢地、慢慢地向后撤去,感觉到脚尖踩到了石头路上才小心翼翼的让脚掌、脚心、脚后跟挨个与路面贴合,确保不发出一丁点的响动,生怕惊扰了对面的贞子姐姐...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整整花了六秒。
谢霄走的是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向后撤去,尽管脚下的动作需要集中注意力,但视线却是丝毫不敢离开那道身影。
“我求求你就站在那别动啊,拜托了,我明天一定过来给你烧纸祭奠你,拜托了拜托了...”谢霄自言自语道,他实在紧张的要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下压力:“下一步下一步...该左脚了,好好好抬起来,嗯...这大姐还在那...很好,慢慢落地别发出声音别发出声音...诶对对对,下一步右脚,趁着她还趴在那里能走几步是几步...等下,趴趴趴趴...趴着???”
谢霄的表情已经扭曲了,他抬到半空的右脚不敢往下放去...前一秒还站着的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伴随着灯光的闪烁已经呈现出不同的姿态了。
“好的,这玩意不可能是人了...”谢霄已经绝望了,就差哭出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那东西已经趴在了地上头抬起来朝着谢霄了,她右手伸的很长,右肩抵在地上,左手撑在头旁边,手肘与地面呈将近九十度,整个身躯向右边倾斜,茂密头发也斜跨过半张脸,从腰到腿部逐渐抬离地面,随后一个九十度的,下面就是撑着的小腿和脚了,好似马上要扑倒食物的凶狠野兽一般,由于昏暗的灯光和角度的原因实在看不到了,不过也足以吓死患有心脏病的人了...
刚开始谢霄还没发现哪不对,直到他发现人趴着的时候后半身是不可能用脚撑着的,更别说小腿还撑着在空中的膝盖和大腿。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可能是人了...
此时谢霄还是保持着右脚悬在空中的姿势,放下去不是不放下去也不是,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那边,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他大脑像已经快烧着的cpu飞速的运转着,就好像一辆家用轿车里装着F1方程式赛车的引擎,能跑,但跑完后车子会不会散架,那就是另一码事情了...
好在他没有思考太久,因为伴随着灯光的再一次闪烁,前方十几米趴着的形似贞子的东西已经不知所踪了,好似刚才的画面都是幻觉一样。
谢霄可没把这当成幻觉。
“卧槽!!!”谢霄只觉得头皮已经炸开了,心脏貌似停止了跳动。
有些人在这种时候多半是不知所措或者吓得昏倒以及失禁,他确实本能快过了思考做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举动。
他以左脚为中心,脚掌以及腰部发力硬生生将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右脚踏地,立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刺而去,他每一步都是重重的踏在石头路上,脚底板被垫的更疼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往两边的绿地上奔,因为他觉得两边都是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万一摔倒摔伤腿了或者直接撞在那女鬼的怀里,那可就不妙了...
谢霄的人生观此时已经是彻底崩溃了,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一直接受着唯物主义以及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的良好教育,就连近几年国家有关部门都规定了: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
“这TM是电视成精了吧生个这玩意儿出来!”他一边跑一边怒吼着,埋着头一个劲往前冲,博尔特附体似的,现在就恨自己不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