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走到我身边，低着头看着我，轻声的说，“初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竟然让你这么不安，我向你保证。”他伸出手做了个起誓的动作，“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一直陪着你，直到……直到你厌烦我了，不需要我了，我立马就滚。”

“怎么会不需要，也绝对不会厌烦。”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他。

阿渊微不可闻了嘴角，他眼底的寒霜也似乎化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记住了，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后面，绝对不能留我一个人。”

“好。”他站直身体，看着天空，“我发誓，绝不留你一人。”他说完转过身看着我，眼睛里有微光闪过，“初临，我可以当你答应我了吗？”

他怎么又给问题圆回来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接他的话。

他的眼底充满笑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我的额头，语气温柔，“算了，我会等你，等你愿意自己说出来。”

和阿渊相处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直达眼底的笑意，以至于耳后的那声咳嗽声是如此的突兀。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真的听不下去了。”胡洛之正站在一颗大石头旁，一副吃了两坨狗屎一样的表情。

“胡萝卜！你！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我伸出手指指着他。

“从捂耳朵那里开始。”他伸手比划了个捂耳朵的动作。

我此刻一定是两颊通红，“阿渊！杀了他！”

“早有此意！”阿渊说着竟真的汇聚了一身的灵力。

“喂喂喂！等等！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胡洛之立刻闪身躲在了石头后面，“你们谈情说爱了半天，还没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吗？”

“奇怪？”我抬头看向四周，却在下一刻愣在了当场，“这里……怎么会……”

没错，眼前除了那扇寺门还完好无损，整座寺庙都已变成了一堆废墟。

“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有那么真实的幻觉吗？

“不是幻觉。”胡洛之走了过来，“我们是进了阵法。”

“又是阵法？”我果然最讨厌阵法了。

“对。”阿渊接着说，“从一开始便是。”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眼前残破的景象。

胡洛之随手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房子，画的很烂，还不如三岁小孩，我转过头看着他。

“怎么了？”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边画边问。

“没什么。”我重新把视线放在地上那些“房子”上，姑且算是房子吧。“你说吧。”

胡洛之点了点头，他用手中的树枝指着其中一个房子，“这个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寺庙。”他说着指向另一个房子，“这个是我们昨天待过的寺庙，而现在。”他说着重新把树枝指向了第一个房子，“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那我们之前看到的……”进入那寺之前，明明看到它是完整的。

“是阵法带给我们的错觉。”阿渊接着说，“时间上的错觉。”

胡洛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断壁残垣，“是的，那阵法，困住的是时间，我们看到的，是过去的佛神寺，而现在，才是它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