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
后两句诗一出,正堂之中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处于呆滞的状态。
“此诗虽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妙哉,妙哉呀。”老先生神色激动,泪水甚至都在眼眶中打转。
“此乃神诗啊,放眼整个南晋此诗也能登入三甲之列,简直不可思议。”
元拓瞪大眼睛,咽了口吐沫问道:“仅仅点香的时间,你便能做出此诗?”
“这有何难?”
元安挺着胸脯很是自信,他清楚自己穿越的这个时代不是现有历史中的朝代,而一个未知的时代,所有的文化思想甚至是官爵与很多朝代都有雷同,像是集百家之长,却又有很多缺陷,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偷首李白的诗自然影响不了什么,甚至可以为这个时代留下一些文化的精髓。
“大人,少爷是大才啊,绝非池中之物,同龄之人怕是少有望其项背者。”
元拓摆摆手“此子有今日之变化,多亏诸位先生啊。”
“大人,那这接下来的考核...”
“先生请继续。”
老先生点点头起身接着提问道:“上元府每年深受蝗灾其害,饥荒让百姓苦不堪言,大批难民涌向周边州府,朝廷下放白银万两却依旧得不到解决,少爷您有什么建议?”
元安翻了翻脑海中的库存,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朝廷下放的白银是否全部用在了赈灾无从知晓,上元府地势本就偏远,倘若当地官员中饱私囊,这蝗灾自然得不到解决。”
元拓疑问道:“那你有何建议?”
“很简单,设巡抚一职由九品改制二品,中书省统管,都察院协助,微服私访偏远州府,探究实情,方便解决问题,在蝗灾的问题上,我觉得白银是其次,鸡才是关键。”
“何以见得?”
元安漫步在正堂中娓娓道来:“蝗虫早晨会在庄稼地上,而不会飞于空中,只要这时将大批的公鸡放入农田就会将蝗虫一网打尽,而且在上元府的北部正好是赣州,那里可是养殖大户,据说家家户户都已养殖家禽为生,这路程恰好不远,只需由官府出面将赣州的鸡送到上元府,这蝗灾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这...”
一时间,几位先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知声,虽说头头是道,但毕竟牵扯到朝廷,谁也摸不准此刻吏部尚书元拓作何想法,万一贸然发言,可能会迎来杀生之祸。
片刻的安静过后,元拓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呆滞,他怎敢相信眼前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竟然如此高深的见解,若是能早些开窍,怕是早已身名远扬,看来多年前自己的坚持是对的,此子未来可期。
“说的好,元安你的考核算是通过了,今日就随为父启程前往京都吧。”元拓扶着胡须,一脸骄傲。
“京都,您每年过来考核我,难道就是为了带我去京都?”
元拓叹着气说道:“京都像是一个大熔炉,包罗万象,那些王侯世子各个学富五车,你若是没些个能耐如何与他们为伍,更不要提为朝廷做事了,你娘走的早,为父这也是用心良苦啊。”
果真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摆脱不了攀比二字,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呢,元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格斗,如今这架势就是摆明让自己当个文官,日后继承老爹位置,想想着实没什么兴趣可言。
“爹,孩儿其实想当一位侠客,或者武将之类的。”元安试探道。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打满了问号,仿佛觉得元安是喝醉了酒在胡言乱语,这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元安自幼身体柔弱,手无缚鸡之力,平时多走几步都会气喘,别说当武将了,就是给厨房打个下手都不够格。
在未能说话之前,府中的下人总少不了对元安的调侃,富贵人得富贵病,富贵子弟软无力,如今却说要当武将,这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几位先生虽然憋着笑但还是委婉得说道:“以少爷这才气,在内阁担任大学士也是易如拾芥,何必要去当什么武将,而且这文官在朝中的分量,那是武将所无法匹敌的。”
元安笑道:“那我文武双修岂不妙哉!”
“哈哈,少爷好志向,可惜....”先生当着尚书的面自然不敢说完下半句话。
元拓品着茶压根没有在乎元安痴人说梦的瞎话,呵斥道:“快去收拾行李,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上路。”
“哦。”
无奈的元安背着包裹跟着元拓走到了马车前,望着眼前生活了近二十年府邸和那些熟悉的面孔,内心说不出的伤感,而这种伤感或许来源于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