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西京城也不可避免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最后见过她的蛇的家族。

深渊家族也有些头疼，这按下葫芦浮起瓢的。

神的书院已经向四方府提交协助调查的函，说他们一个独自在家的女学生，逾期未归。

没有任何征兆。

而蛇的家族对所有指控断然否认，却无法自圆其说，他们凌晨零点闯入她家中的非请勿入。

神的书院证明她三年蝶变了七次，但没有一次成功。

换言之，神要对付凡人的话，多的是不露痕迹甚至是不在现场的法子。

但蛇的家族却一口咬定，蝴蝶飞走了。

一如三年前的各执一词。

现在，家族将人乃至卷宗都送了来，是要让他们自己判断吧。

是谁杀死了蝴蝶，是谁可能撒谎。

正谈到兴头，南宫司卿露出抱歉的微笑，蛇的家族总算有了回应，现在已经是方方面面都有了交待。

蛇的家族的那位表弟表示，他们按原定在神的乐游原下车，还要照看那些马，暂时不回家族。

也就是说，不必相送。

南宫司卿回了素离一句：“跟车回神的家族。”

他起身告辞离开。

凤兮长安微笑着，起身相送，目送他们一行人走下天空列车，走向站台。

他知道这是南宫司卿给出的全部解释了，而他还是没能拯救她，也很抱歉。

他低头看一眼那张生日请柬，神殿的待选神子都设法弄到了请柬，还有那些家族的女继承人，甚至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贵族少女……花事浩繁，舞会盛大。

这失落的神的珍珠泪。

时间刚刚好。凤兮长安点头，天空列车改走天空星路返回北天空家族。

倒是与南宫司卿的深渊列车同行了一段路。

南宫司卿走进无量山大峡谷的深渊之门，在三千尺深的深渊星路，看见周围深邃如海的蓝，铅灰色的云如同海的潜流，潮起潮落似的涌动。

又像是置身茫茫星空，看见星空深处如烛火的星辰，和尚在黑洞里演化的神的水晶。

深渊的神的水晶，是有着烟火绽放般的花朵纹路的，是如火的红，像了传说中的曼珠沙华。

花开不见叶。

南宫司卿将视线投向神的专属星路的水晶墙外，新生的水晶如同深渊爱重的幼崽。

那一点猩红如烛火旋转着，缓缓凝结，不让靠近，却被星路的魔法阵屏蔽在外。

也许，其中就有深渊鬼眼，如神的烛光静静跳动着凝望。

现在不像从前，每一年都要清理，只需要定期更换神的牌，维持阵法运行。

否则，神的专属星路仍然可能挤压变形，乃至断裂。盯着它们看久了，人心深处的黑暗似乎也在慢慢积累，逼近一个崩溃的临界点。

他们说她，死了。

消息来得很突然，远在南疆的南宫司卿也只辗转得知，曾被神的裁决封印的青青，封神副榜上的萤火微光依稀还亮着。

直到今天天亮时分，就像蜡炬成灰似的，蔟亮一瞬随即消失。

说或者不说，也瞒不住他了。

南宫司卿走在神的专属星路，还是难掩一丝黯然，失落的神之花冠，还是等不到它的蔷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