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是个欺软怕弱的,楚子凯为天子,真龙之气护佑,自然不敢惩罚他,这报应就好似全数报到虞昭身。
明明一路被楚子凯遮得严严实实,没有淋到一点雨,可虞昭遭了楚子凯怀里的那一场昏睡,过了一夜都不见醒,还发起热来。
晨起,帐中两人相拥而眠,楚子凯习惯早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触了触虞昭的额头,继而眉头紧皱,轻轻唤道:“昭昭?”
好在昨晚一副药灌下去,又施针逼出了寒气,此时虞昭恢复了些元气,能睁眼了,费力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耷拉下眼皮没了精神。
见此,楚子凯拿过被子将她裹住,心疼地搂着,吩咐宫人端来了药,一边唤着不让她睡,一边给她喂下。
苦得要命,虞昭只要一着风寒,味觉嗅觉都退化,唯独苦味感受得清楚。本就难受,这药灌下去,眼泪不自主就被憋出来了,含着蜜糖也压不下去,还腻得喉头发痛发痒,又咳个不停。
楚子凯看着心疼,连忙又吩咐人端水,喂她喝下后,不咳了,将所有人都谴下去,这才低声道:
“平日里嘴巴那般厉害,身子也太弱了些,光骂骂我气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赶快好了比骑马比射箭,或者打一架也好,赢了朕赏你个皇后当当。”
任由楚子凯如何说,虞昭身子懒懒不做回应,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对抗,喉咙火辣辣痛得厉害,趴在他怀里眯眼感受温暖。
睡意渐无,虞昭脑袋又疼起来,心中担忧南荣府现在的状况,越想越急,撑着身子看楚子凯:“陛下,南荣府可有消息传来?”
声音嘶哑得好像只有气息吐露,楚子凯听得揪心,言语也不如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了,给她穿好了衣裳鞋子,扶着她下了床,准备去桌旁用膳,边走边告知:“文罗转了消息过来,南荣将军要见朕,已经派人接他过来了。”
坐下后,楚子凯又捧过的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我要与他商议让你嫁过来的事。”
听了这话,虞昭强撑着精神,抬眼看着楚子凯。“阿祖知道了?”
“自然,喝了他家的女婿酒,以后是一家人,迟早要知道。”楚子凯笑着答道,伸手端过一碗肉粥,吹了吹,想喂给她。
虞昭头昏脑涨,喉咙痛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下意识侧头躲过。
不过是一个无意间的小动作,又让楚子凯心里不是滋味了,以为她还是抗拒,着实有些懊恼,放下碗,冷声道:“朕今日就会去找耶格岐算账,你以后再想他一次,朕就为难他一次!”
听他又无端提起耶格岐,虞昭有些微怒,刚想开口,一口气息堵着喉头不来,痛痒难忍咳得厉害,苍白的脸顿时被窒息感憋得通红。
见此,楚子凯心里又认定她这反应是为耶格岐心急心忧所致,火气来,耐不住性子,嘲讽道:“你和他只是定下婚约,还没成婚呢,他就要了你,可见你瞧得的人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