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中寂静无声,只留风肆意喧嚣,此刻只剩了徐令虞昭二人,两两相望,都不说话。
徐令独自上前,打开堂屋大门查看,后出来时,脸色阴沉,闷声道:“场面有些肮脏,郡主待会瞧见,可别怕。”
听他如此说,虞昭心下警惕,忐忑不安被他拉着往屋里走,还没进门,便看清屋中是何场面。
确实无比肮脏,绕是虞昭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屋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概有十几二十个,衣衫不整,但衣着华贵。全口吐白沫,苍白面色昭示他们全都已经丧命多时。
而这本该是厅堂的屋子,放着很大一架床,床边的架子上零散挂着的女孩的衣物,床上面,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抓着个女孩的兜儿。
那褥子上痕迹斑斑,不难让人联想起方才在徐妍身上瞧见的那些痕迹。虞昭的大脑被这场面轰得一片空白,只觉心里受到的冲击过大,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江倒海。
十分不敢承认映入眼帘的这一切是真,虞昭不忍再看,还没进门就挣脱徐令的手,迈步往外面逃,至院中,扶着那石桌,止不住的干呕。
吹了许久的冷风,才成功将那股恶心压下去,虞昭抬头再看,徐令站在门口,眼神绝望。“郡主觉得恶心吗?可这些,就是她自十岁起,天天承受的。”
虞昭甩甩头,尽力让自己摆脱脑海中那恶心的场面,定下心思,抬头看徐令,问道:“里面的人,是你杀的?”
罪名确实,徐令毫不避讳,直接答道:“是。”
“杀得好,确实该死!”
就算还没有探清事情全面,虞昭也觉里面那些死人丝毫不值得怜悯。人有七情六欲,其中所含的淫,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本能无错,可若放任自己没有底线,伤害一个身心未成的稚童,那就该死。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虞昭又问:“所以你绑我来,是需要我为你摆脱罪名?”
徐令不答,走至她面前,从袖中拿出一个名单递给虞昭,憎恶道:“郡主瞧瞧,这就是里面那些禽兽的身份,牵连叶城乃至西都几十世家,非富即贵,在下实在势单力薄,不得不出此下策,求郡主之夫之位安身。”
虞昭侧目不看,面色冷漠:“你若从正道揭发犯错之人,这些人也会受到惩罚,何以理所当然要将我牵连进来?”
闻言,徐令情绪越发激动,暴怒再绷不住,大声发泄道:“可是是罪魁祸首授予她的身体发肤,将她拿给这些禽兽抵债。我若揭发,他们大不过是受世人指责而已,不痛不痒。而我妹妹呢!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曾被万人欺辱,此生得到的只有怜悯与讥笑,于一个女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此番话更让虞昭惊得哑口无言,不论是谁,如何都想不到,是徐妍的父亲,亲手将她送上里面那禽兽窝的床,
震惊之余,虞昭只觉一股寒意由心而生。这些冠冕堂皇受人爱戴的权贵,背后的肮脏事情,以前在大楚时不是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