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夫人也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咱们带了那么多护卫,那些个长虫子近不了身的。”
一听她描述,虞昭想起那物的形态,更觉得害怕,甚至将耳朵都捂住,不想听外面抓蛇的人的惊呼。
好一会儿,前面才有人来说,路清干净了,可以继续前行了。
南荣夫人点头,正想预备行车,忽听那蛇贩子却在前面嚷嚷着要赔罪,说的好似是大楚中原话。
藕花上前与他交涉,几次回绝都回绝不过,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要与他起争执。
南荣夫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大声吩咐:“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担心,那就让他上来赔个罪吧。”
众人听令,这才让出一条道,只听那人一边走一边嘟嘟嚷嚷道:“就是说嘛,我们大楚和你们西番都是讲礼的,莫客气莫客气。”
这声音越来越近,奇特口音让虞昭觉得略有些耳熟,不禁将埋在洛枝怀里的脑袋抬起来看。
不得了,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但虞昭此人印象,是无比深刻的。
好在因夜色所掩,凌百药看不清马车里的三位主人长什么样,呈上一个盒子做赔礼状。“听说府上小姐被吓着了,在下在这给你赔礼了,别的没有,送点药材聊表心意。”
虞昭知道自己在暗处,他看不见自己,不那么慌了,只想快点走。南荣夫人吩咐人接过那盒子,和蔼道:“无妨,不过我家孙女怕蛇,还请先生避让一下可好。”
“自然,自然。”凌百药说着,又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回去驾车。见此,虞昭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没与他正面交涉。
这边侍女将他送的那药材盒子呈上,南荣夫人本没在意,只让人收着就是。谁知那侍女手一个没端稳,盒子掉在马车上,摔出来的药材中,竟有一条盘成圈的乌蛇干。
直直落在车中三人面前,虽是死的,形态与活的无差,实在恐怖。看得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尤其是虞昭,怕极了,又忍不住往洛枝怀中蹭去,连忙有下人来将那蛇捡走,洛枝也吩咐人把火把点着打过来,将车里照得亮堂堂的,哄道:“和宁不怕,你看,没有了,没有蛇了。”
一来二去,竟将虞昭眼泪花都出来了,心有余悸,连忙抬头擦去。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凌百药的视线,此刻那马车被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凌百药这下看清车中人是谁了,直直盯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荣夫人见他这无礼之举,认定方才他就是故意恐吓的,厉声吩咐道:“胆敢在我南荣府面前挑衅,将那无礼之人先给我拿下,去通知老爷,今日这账不算清,你别想走。”
凌百药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就被护卫压制住,挣脱不开,有些慌乱,只得对虞昭大喊道:“五殿下得了寒症,药材找不回去,恐怕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霎时,虞昭心头一紧,旁人听不懂中原话,只以为他在为自己辩驳。夜色暗黑,谁都没有察觉虞昭的双眼因担忧变得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