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还带着绣花的?绣得可真好看。”张翠花看着陆早买的衣裳爱不释手,“我们都是老太婆了,咋还给我们买这么多花的衣裳。”
陆大富看着大侄女给自己买的衣裳,口是心非的说道:“这丝绸的穿着就不能干活,不小心就拉丝了,以后别给我们买这么贵的衣裳了,别乱花钱。”
陆早理解长辈们的好意,“大伯大伯娘,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吧?不下地的时候就在家里穿。”
张翠花说道:“我们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也懒得再和人抢开荒,都在家待着呢。”
陆早诧异:“抢地?”
张翠花道:“是啊,幸好我们去年置办了百亩荒地,要不然今年还不知道抢不抢得到呢。”
原来,村民们尝到了种红薯的甜头,都想来年多种植一些红薯,可是家里没地,于是只能去开荒了。
像去年陆早买的那些无人问津的荒地,今年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了,大家到处抢占荒地,只为了来年多种一些红薯。
可鹿山村的地盘就这么多,除开山林和已开荒耕种的土地,基本上都找不到大块的土地来开荒了。
所以大家就把以前的边角斜坡都给挖了,还有人跑去砍树烧山开荒种地,啥办法都想得出来。
陆早听到砍树烧山来开荒,不由皱眉,“砍树?砍鹿山的?”
张翠花道:“没,就是村子边上那些小树林。”
可不能一直让这些人砍树开荒,以后发生洪涝灾害发生泥石流怎么办?陆早心底有些担忧,“不能一直砍树。”
“为啥不能?”
陆早道:“我们将树砍了,表面的泥土的挖松了,有没有树根的支撑,等下暴雨的时候,便会将泥土冲塌,就像去年隔壁村子那样,塌下来砸死人。”
张翠花不以为意的说道:“没那么严重的,也没有多高的斜坡。”
陆早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伯娘,我知道土地很重要,但若是村民们将周边的树林全部砍光了,又把鹿山砍光了,到时候全部变成光秃秃的,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全部都变成黄褐色的泥土,夏日里咱们没有地方遮阴,也挖不出水,以后祖孙后代想修建屋子都找到到木材做房梁的。”
陆早也知道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但不想多年之后的后代人陷入贫瘠荒凉的地界。
所以还是去寻了杨村长,告知了砍树烧山开荒的危险。
杨村长与张翠花等人的态度是一样的,觉得陆早小题大做了。
陆早道:“去年隔壁村子的惨剧村长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想在咱们村子发生的同样的事情,建议不要再继续开垦高斜坡的树林了。”
杨村长道:“陆丫头,这话我会和大家说的,只是大家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陆早听着杨村长有点推卸责任的意思,皱了皱眉,“那村长一定要和大家说明严重性,为了子孙后代着想,还是不要继续砍树烧山了。”
杨村长点头。
等陆早走后,杨村长就要往外走,打算与大家说一说。
柳翠娥拉住丈夫,“你还真要去?”
杨村长嗯了一声。
柳翠娥哼了一声,“你还真信她的鬼话?”
杨村长道:“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是有点道理。”
“有什么道理,我看她分明就是不想让大家多种地过好日子。”柳翠娥不满的哼了一声,“她一人就是几千亩地,怎么不说她自个儿?看到咱们开几亩地就叽叽哇哇的,什么人呢!”
“别胡说。”杨村长虽然制止了柳翠娥,但心底也隐隐有几分动摇。
陆早其实也只是好心提醒,但听不听就和她没关系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