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仁都多大的年纪了 这里面的年纪是最大的,当初还是前清的时候 就已经是公派的留学生了 后来为委派出国,走南闯北的 他身上总是带着太多的东西。
那种西方包容的东西,在他的身上 除了以前西装革履依然留着一把大胡子以外 还有很多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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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胡子现在没了,说过的 什么时候争气弹出来了 什么时候胡子重新开始蓄。
“西爱,人跟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你只看他们吃饱穿暖觉得满足,觉得平庸的人生,可是他们要不要养家糊口呢,现在钢铁工人在青藏高原的冻土层开工,从早到晚。”
因为冻土层,所以开工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需要抢工期 从早干到晚,一日不曾歇息 天气冷的时候手都冻开了 一铲子一铲子下去的像是血肉。
每日里早上只有稀粥 然后半块豆腐乳。
“为了保障西北的供应,必须在青海湖结冰之前结束捕鱼期,供应一人一周一条鱼,荷枪实弹的首长跟着一起出海捕鱼。”
没有蔬菜,什么也没有,就只能吃鱼,在结冰期保障一人一周一条鱼,所以每次去捕鱼都要保证满载而归。
“还有很多很多,你看似寻常平凡的人生,他们的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是不平凡的人生,因为他们出生在国,因为他们属于这个时代,所以注定了不平凡。”
“西爱,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跑的,一个国家不能只有一个齿轮跑得快,每个人都是一个齿轮,大家都在跑才能跑得快的。”
“我们要吃饭,要喝水,要穿衣服,各行各业的人都在付出,我们现在在做的每一份事情,都不觉得特殊,我们只是把自己的人生献给了热爱,献给了热爱的一切。”
我热爱我所热爱的一切。
热爱这个国家。
热爱现在的生活。
也热爱我所终身奉献的原子能事业。
仅此而已。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跟着自己的心,去做就是了。
西爱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这里的太阳,似乎是永远都不会落下去一样,很亮很亮。
她看着太阳渐渐的落下去,看着光明一点点的被吞噬,看着人打马回来,马背上是一头头的黄羊,看着前面的人大笑着下马,看着她的保育员迎上去,帮着端水擦汗。
院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她歪着头,看着斜阳的余热从房顶上慢慢的退散,看着星星爱上面印上自己的影子,冲刷黄沙带来的沉,月亮吹起来思念的轻。
她缓缓的抿了一口羊肉汤,低着头,忽然鼻子一酸,等夜深人静,靠着枕头的时候,手撑在脑袋后面,睁着眼,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
她想家了。
她想她大妈了。
一点点。
一点点的思念。
她会抱着她睡,会在暗黑夜里有问必答。
她想回家。
第二日终于,送水车缓缓来,西爱在一边看着水在阳光下闪烁,看着大家排着队去领水,她自己把盆扔下来,自己去找保育员打电话。
“大妈,我要回家。”
王红叶你说刚从医院回来呢,听着街道上的电话就跑过去了,一听是西爱,心态就崩了。
挂了电话,穿上鞋子,刚才是光着脚跑去的,自己收拾东西了,张平回家,“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