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似前,时而似后,因为步伐过快,几乎只留下残影。
刘尔还以为自己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下一刻那道黑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立时被吓得一个后仰。
那人低下头,露出一张过目即望的脸,思邪先行认了出来,“你是那个车夫!”
他点头,“一个月期限已到,你们随我来。”不待他们反应,他已经甩袖转身,走向来路。
知愠满脸的不信任,“你带我们去哪?”
小乞儿转了转眼珠,扬起讨好的笑,“对啊对啊,怎么去?还是坐牛车?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
对方侧身淡撇了一眼,屈指轻轻一弹,下一刻小乞儿嘴巴大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垂下无情的眼,“跟我走或是死在这里,你们选一个。”
刘尔悚然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明明没说什么狠话,但她就是知道他干得出来!她干笑着回答,“哈,哈哈,当然是跟你走。”
形势比人强,几人乖乖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几人穿过层层的丛林,走到最初来到的平原,果不其然,那里又腾空出现一辆牛车。
虽然小乞儿没法说话,但见他丰富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惋惜哀叹,“又是牛车!”
几人鱼贯着走到车上,车夫挥了下鞭子,车轮便晃晃悠悠的启动。
思邪扬起脸打量,这辆显然比最初那辆车要小一些,因此虽然现在人数不多,但舒适度依旧没有提高。
他们的屁股底下只有稻草,窗户更是痴心妄想,只有木头缝勉强透气。
“真穷。”思邪嫌恶的坐上一扎稻草,坚决不肯坐在硌人的木板上。
知愠从木缝里往外看去,只见天壁上忽然出现一条连接对面山崖的绳桥,车夫吹了声短哨,牛便听话的拉着车走向绳桥。
“怪不得我们找不到路。”子奚又打了个哈欠,惫懒的把头后靠到柔软的稻草上。
翠奴抱着短刀,闭目平静的盘坐于地,若是不认识她,恐怕会以为她有多高深。
但只要凑近她,就会听到她小小的鼾声。
刘尔的额上滑下一滴冷汗,怎么回事?一个频频打哈欠,一个直接睡倒,你们为什么这么心大!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要去哪吗?
正这么想着,鼻尖忽然窜入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是?
尚未等她细想,她也垂下了眼皮,整个人向后倒去。
没过一会,牛车的轱辘终于停止转动,车夫打开车门,无声的望向倒了一片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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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尔捂着头悠悠醒转,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这是哪?”她晃了晃头,眼睛最初有些迷迷糊糊,很快恢复了清晰。
她翻坐起身,一眼看到醒来的知愠,她连忙几步跑到他身边,“怎么了?”
“我们被关在这里了,”他皱起眉,手指了指,“门打不开。”
说话间,其余人也一一苏醒。
知愠说不行,刘尔便也试了试,却发现越推大门越是纹丝不动,“奇怪,难道是我们力气不够?!”
小乞儿清了清嗓,惊喜的挑眉,“哈哈,我又可以说话了!”
见两人围在门前,他也起身去凑了个热闹,“我来试试!”
很快,就变成三个人围在门前,对着大门百思不得其解。
思邪等的不耐,挑眉质疑,“你们居然连个门都不会开?”
几分钟后……变成了四个人束手无策。
坐在原地的子奚没有上前,他的大脑依旧混沌,忍不住敲了敲头。
翠奴眼见几人一直在研究怎么“推”开门,便烦躁的走到门前。
思邪斜了一眼,“你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翠奴轻松的“拉”开了门。
她茫然的望向自己的手,一时略略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还要在这想这么久?
其他人:……
他们无言的盯着门,莫名心累。
有没有搞错?这门,居然不是推开的?!
翠奴一脚踏出房间,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门口从四面八方“嗖嗖”的射出不少羽箭。
一只羽箭迅猛的擦过她的衣服,险险要射入门内,知愠急忙拎起她的后领往屋内一拽,砰的关上门,屋外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我们出不去了。”小乞儿翘起二郎腿,“啧,才从山上出来,又被关进了另一个笼子,我们这运气!”
思邪憋着气,忍不住大声问道:“有人吗!”
想当然没有回音。
知愠在房间内转着圈,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头脑简单的翠奴挠了挠脸,安静的坐在原地神游。
刘尔倚着墙,望向站起的子奚,“你怎么想?”
“我?”子奚凝望四周,“等……”
“等什么?”小乞儿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们‘请’来,总不会是请我们玩一场游戏吧?”子奚摇了摇袖子,“放心,他们一定会再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