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4 章(2 / 2)妖皇他又凶又娇首页

玄鳞是风月场的老手了,什么性子的女子他都见过,对付那些明明心中愿意,面上却又得端着牌坊的贞洁烈女,就得手段强硬些。

合了她们的意,让她们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迫的。

他身居高位,只要他勾勾手指,自有一堆神女仙娥上赶着扑进他怀中。“贞洁烈女”他还真许久没碰过了,偶尔换换口味他觉着也挺不错。

玄鳞手碰到房门的那一刹,

辞镜嘴角挑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那笑容太过森冷,出现在一个小孩的面孔上,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猩红色的雾气从他脚下升起,浓郁得像是血。

玄鳞惊骇发现周围已经不是那家客栈,而是在一片举目皆是血雾的结界之中。

那粉雕玉琢的孩童,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红光,待红光散去时,出现在玄鳞眼前的骇然是一尊银发血眸的杀神。

妖皇杀上九天夺取山海图的事,哪怕玄鳞只是个浪荡子,却也有所耳闻。此刻瞧见那标志性的银发红衣,他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妖……妖……”他试图说出那个称谓,却因为太过恐惧而说话都说不利索。

辞镜苍白的五指覆在在了玄鳞天灵盖上,眼底翻滚着被侵犯的怒意和冷意,森寒开口:“她,是本座的人。”

玄鳞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极度惊惧的表情。

“咔——”

掌下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辞镜甩了甩手,指尖燃起赤色的火焰,将弄脏了他手的那些红白之物全都燃为灰烬。

火焰很快蔓延到了地上,不消片刻,结界里的一切都被红莲业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闭目,再睁开眼时,又已经回到了客栈的长廊处,依然是那个乍一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孩。

只不过客栈外再无玄鳞的影子,应该是说,这世间也再无玄鳞此人了。

他轮回咒还没完全解开,平日里只能维持在幼年时期。不过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运功调息,恢复了些灵力,这才可以短暂的恢复成人形态。

他撤去布在房门前的隔音结界,坐回栏杆处,依然漫不经心晃着小短腿,只不过神情没先前那般愉悦了。

辞镜突然意识道,他看上的东西,有人在觊觎。

他拥有的好东西很多,觊觎那些东西的人也很多,但从来没有一次,能让他像这般愤怒。

对,就是愤怒。

他心底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明明他已经顺着自己的怒气把那不知死活的人烧成飞灰了,可他心口还是闷闷的。

他在远古战场上得到一件什么了不得的神器,只要让那神器认主,神器上就会留下一缕他的神识,别人哪怕觊觎,却也只能干看着。

毕竟只要他还活着,那神器就一直是他的。

怎么让别人知道梵音是他的呢?虽然他跟梵音结了血契,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眼色能认出来。

狐狸眉心快拧成一个疙瘩。

“吱嘎”一声,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梵音披散着沐浴后湿漉漉的长发站在门口,她换了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因为头发滴水的缘故,长裙上被水沾湿了露出几点深色,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试图魅惑众生的水妖。

狐狸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梵音一开门就见小团子乖乖坐在栏杆处,心口软做一团,直接伸手把他抱了下来:“一直在这里等着的吗?真乖。”

狐狸头顶的兜帽滑了下去,梵音顺势揉了揉他柔软的银发。

狐狸脸挨着梵音肩膀,碰到她垂落在肩头的湿发,冰冰凉凉的触感,意外的舒服。

梵音把小团子抱进屋后,才在给放在桌上的小金铃注入一道灵力,金玲脆响两声,不出片刻,先前扛着浴桶来房间的粗使婆子又过来扛着浴桶走了。

女客房间里送饭送水的都是女侍,男客房间里负责这些的则是店小二或是男侍。

有什么需求,直接用灵力催响金铃即可。

这一点神界的确是比人界方便。

梵音给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施了个风干诀,那一头青丝瞬间蒸干了水汽。

她许久没打理过自己这一头长发,不绾发髻直接披散着,几乎快垂到膝前。

她一边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绾发一边对小团子道:“你要不要叫水沐浴?”

想到自己还没浴桶高,他果断摇头,给自己施了个避尘诀。

梵音也没强求,她习惯沐浴,只是觉得筋疲力尽后泡在热水里是一种享受。

窗户没关,夜晚的凉风从敞开的轩窗窜进来,拂动梵音那一头青丝。

因为辞镜就站在她旁边,几缕发丝不可避免的被风吹到了他手边。

辞镜条件反射性的伸手握住,发丝微凉,握在手中像是拘住了一缕飘忽不定的轻烟。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辞镜忙松开手,那缕青丝在他五指间打了个转又从指缝间滑落出去。

手上还残留着那缕青丝的凉意,心中却有些莫名空落落的。

这样的情绪对辞镜来说很陌生,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梵音把头发简单绾了个髻,已经去床边铺好了床。

她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是没什么防范心的,客栈的床很大,睡两个大人都绰绰有余,别提这么一个小不点。

“你不睡吗?”梵音本想叫小团子的名字,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他叫啥,顿时有点囧:“对了,怎么称呼你来着?”

“景瓷。”长得跟瓷娃娃一般的小孩顶着张面瘫脸道。

“景瓷?”梵音觉得这名字有的奇怪,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奇怪,她道:“那我叫你小景还是小瓷?”

辞镜:“……随便。”

“还是叫你小瓷吧,貌似好听一点。”梵音自己把两个小名一通琢磨,下了结论。

小团子已经自己脱掉鞋子,只穿着绫袜爬到了床里边,盖上拉到下巴处,只露出一颗狐狸耳朵半耷拉着的小脑袋。

梵音瞥了一眼,被萌得心肝乱颤。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和衣而睡的,躺下后床铺中间还空出很大一片位置。

狐狸躺着很安静,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反倒是梵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她烙烧饼一般翻来覆去好几趟后,终于小声开口:“小瓷啊……”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一道软糯却努力绷着声线的嗓音:“嗯?”

梵音瞬间来了精神,一双眼亮得惊人:“你还没睡啊?”

小团子警惕看她一眼:“怎么?”

梵音自己的头发被她蹭乱了,有些蓬松的垂在颊边,她抓耳挠腮道:“那个,你可以变回原形吗?”

“不行。”小团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轮回咒的目的就是让他变回幼年时期的状态,辞镜现在也可以变回幼狐,但变回幼狐后,梵音肯定能认出它来。

梵音看得出小团子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也没强求。

辞镜侧躺着,一直竖着耳朵凝神细听梵音的动静。

它还怕梵音会难过啥的,结果没过多久旁边的呼吸声就均匀了。

辞镜:“……”

他怀里的通讯仪忽而亮了起来,辞镜设下一个隔音结界后才接通了通讯仪。

“狐狸啊,你那边怎么样了?”烛阴的声音很快从通讯仪中传了出来。

“神界没发现我们的踪迹。”辞镜绷着一张奶萌的小脸道。

听着这软糯的小奶音,那边烛阴似乎想笑,不过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来,只咳嗽了两声道:“青君和佛子现还留在上清雪镜,不过很快青君应该就会发现你不在上清雪镜,会让神界的人去别处寻你。轮回咒完全解开前,你还是能躲就躲。”

辞镜知道烛阴在笑什么,小脸绷得跟紧了,冷冷道:“本座知晓。”

“噗嗤……”那边烛阴没忍住,发出这道笑声后,立马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先前不是在幻境里发现了一缕黄帝后人俊昌的残魂么?”

“我派凤鸟去查了一下他的征战北荒的缘由,俊昌似乎颇得君九幽重用,君九幽三千年前封印了一个胎魔,据说那胎魔若是出世,六界可能会面临一场不亚于万年前天崩的浩劫。俊昌便是一直负责看守那胎魔的。”

“魔界的人在鹿水一战中声东击西,引俊昌去鹿水支援,暗地里却救走了胎魔,欲往北荒逃回魔界。俊昌为了追回胎魔,这才发兵北荒。”

辞镜略加思索道:“那为何他进入建木的记忆被抹去了?”

“这本尊怎么知晓?”烛阴不满的咕隆:“不过说来也奇怪,俊昌死了,当年救走胎魔的魔族二公子重伤,迄今没能出关,那胎魔从此也没了音讯。”

辞镜幽幽道:“所以你同本座说了这么多,都是些道听途说来的废话?”

烛阴几乎气得跳脚:“本尊要是再帮你本尊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辞镜不想再跟他废话,正打算挂断通讯仪,却听烛阴道:“小梵音呢?”

辞镜道:“睡了。”

烛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只这么一声,竟莫名的叫辞镜耳朵有些发烫。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道:“烛阴,怎么让别人看到一个人,就知道她是有主的?”

通讯仪那边传来“哐当”一声,仿佛是什么重物掉到了地上。

片刻后,才响起烛阴似乎是忍着痛意的嗓音:“那个……我之前给你的那些孤本你都带着的吧?”

辞镜“嗯”了一声。

烛阴道:“你找出入门第一册,照着第三页做就行了。”

挂断通讯仪后,辞镜坐在桌旁,对着烛火看那本图文并茂的小册子。

“衔住一点点……”

“轻轻啃咬……”

“慢慢吮吸……”

辞镜背经文一般念了好几遍,才捧着那本册子到了床边。

梵音睡得不是很熟,出门在外,她一直都是警醒的,不过辞镜方才下床的动静很轻,接通讯仪又设置了隔音结界,这才没吵醒她。

怕梵音醒来,辞镜又给她捏了一个昏睡诀。

淡淡的红光萦绕,他恢复了正常形态。

依然是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不过总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坐在床边,垂落下来的银发跟梵音的青丝交织在一起,莫名有了种缠.绵的味道。

他视线落在梵音白嫩修长的脖颈上。

书上说,在颈上啃咬出红痕来,别人一见,就知晓这是有主的。

辞镜觉得这法子真麻烦,毕竟红痕过几天就会消,到时候还得重新印上去,还不如留个牙印来得方便。

不过书上似乎没说留牙印这一项,他也怕弄痛了梵音。

得偷偷的留个印子,不能叫梵音知道他怕别人觊觎她。

*

这一夜梵音睡得很沉,还昏昏沉沉做了个梦,梦里是在出云山的时候,她抱着小狐狸睡,但不知小狐狸怎么的,突然变大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还老是舔她脖子。

她怕痒,把小狐狸的脑袋推开,但它很快又凑了过来。

第二日梵音起来的时候,小团子已经不在屋中了,她坐在床上还发了一会儿愣。

怎么突然梦到辞镜了?

是因为昨晚睡前特别想撸狐狸吗?

梵音晃了晃脑袋,起床洗漱,梳头时瞧见镜中的自己整个颈子布满红点,梵音险些被吓个半死。

她撩开头发一看,发现不仅前面的颈子有,颈侧也有,甚至后颈也有这样的小红点。

这是起疹子了?

梵音伸手挠了挠,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痒。

可这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梵音觉得看着怪吓人的。

难道是床铺不干净,有虫子?

不存在啊,她昨晚睡前还重铺了一遍床,检查过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些红点色泽太深,她用脂粉都掩不住,梵音想了想,最终找了个帷帽把自己兜头遮住。

辞镜捧着一笼新鲜出笼的灌汤包回来的时候,就见梵音还在镜子前捣鼓。

他见梵音直接用帷帽把他辛苦一晚上的成果都遮住了,有些不高兴的抿紧了唇。

“小瓷啊,你昨晚有没有被虫子咬?”梵音虽然看过很多狗血话本子,可那艳光四射的春图她还没瞧过,其他男子的手更是没摸过,因此压根不知道自己脖子上这些大大小小的红点是怎么回事。

便是有话本子里讲到烙下吻.痕啥的,那也绝对是写得很唯美,梵音自动把吻.痕脑补成是漂亮的唇形。

她这密密麻麻一脖子红点,看上去只觉得触目惊心。

辞镜不自在的抖了抖自己发顶的耳朵,小胖手夹起一个灌汤包放到自己碗里:“我睡得很熟,不知道有没有虫子。”

梵音整理好了帷帽走到桌旁,见桌上的灌汤包,还有几分诧异:“你哪来的钱买包子?”

辞镜面不改色道:“私房钱。”

他吃灌汤包喜欢连皮带馅儿一起吃。

这家客栈的灌汤包做得不错,皮儿薄肉多汤汁浓,他把包子晾一会儿,等不那么烫,直接整个送进嘴里。

汤汁撑破软香的包子皮在口腔里溢开,还能尝到炖得烂熟的肉末。

一笼十个包子,他一人便吃了六个,给梵音留了四个。

梵音看见笼子里仅剩的四个灌汤包时,还愣了愣。

是巧合么?

以前小狐狸也喜欢吃包子,每次点灌汤包,梵音只吃四个就饱了,余下的都是小狐狸解决的。

她曾经也一度觉得奇怪,那狐狸就巴掌大一团,那么多包子,他吃哪儿去了。

心头带着些许疑虑吃完了灌汤包,梵音下楼去找掌柜的结账。

可能是她露出脖子时,那一脖子密密麻麻的红点看起来有点惊悚,梵音又一口咬定肯定是他们客栈的床铺不干净,有小虫子,一毛不拔的掌柜竟然破天荒的少收了她两枚仙晶。

她心情极好的带着小团子准备另找住处,长街外却见一队巡城的天兵骂骂咧咧往客栈周边来了。

天兵中央是两头青角鹿拉着的华贵车辇,车辇四周鲛纱飘飞,隐约可见车辇中坐着一名女子。

“是天妃又来抓神君来了!”

“这下不知是神君勾搭上的哪个姑娘又要倒霉了!”

“听说上次那个灵族圣女被天妃带回去后,打得是皮开肉绽,一张脸全毁了!”

梵音听见客栈大堂中刻意压低了嗓音的议论声,琢磨着眼前这般大排场的,莫不是昨日试图帮自己付房钱的那位神君的妻子。

眼瞧着这队天兵在客栈门前停下,华贵的车辇左右跟了八名美貌侍女,其中一名侍女撩开帘子,恭敬唤了声:“娘娘,到了。”

车辇中的女子这才扶着侍女的手施施然下了车辇,身后的绣着祥云的袍子拖了两丈余长,几个侍女在后面小心翼翼帮她抬着后摆。

女子生得美艳,是那种泼天富贵里娇养出来的美。

她高高在上打量梵音一眼,似乎是觉得梵音这一身看着实在是寒酸,冷笑着道:“就是你勾引了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