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又低头去看儿子画的画。画面一团糟，人形基本上扭曲得像丝瓜，或者南瓜，或者冬瓜，或者西瓜，就没有一个像人的。

他看了几眼，又低下头去笑着安慰老婆：“其实我觉得儿子画的也可以，至少……他全部画成了红色，这简直是同一个系列的衣服嘛。你看他第一次画就做出了一整个系列，这多棒。”

服装设计里确实每季需要做一个或多个系列，这是很专业的设计师才能做到的。

“这些口红和眼影毁了就毁了，这本来就是连城的爸爸送给你的，大不了，你让连城的爸爸再送给你更多。”

听了老公的话，程欢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一从双唇间出来，又旋即收住。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被狠狠批评过却没哭的儿子，心里又软了下来。

她向儿子伸了一下手。

陆连城走近妈妈身边。大脑还在发麻的程欢言伸开双臂，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抱了一会儿，才跟他说道：“连城，妈妈也觉得你今天画的画很美。只是，刚才妈妈看见你把我喜欢的东西都弄得一塌糊涂，所以妈妈也生气了。你能理解妈妈吗？”

陆连城的心里：“不理解。”

“不过，妈妈也知道你还不懂为什么有些东西不能随便乱用。你要是喜欢用口红画画，那就画吧。嗯……妈妈为了刚才发那么大脾气向你道歉。”

陆连城黑漆般的眼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