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考仰起脸很乖巧地:“好。”
“不能随便跑到外面大马路上去玩儿。”
上考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继续:“好。”
然后陆上行就走出了家门。
费炎见陆上行出来,再次给他打开后座车门。陆上行坐进去,他绕到前面驾驶座上。
陆上行拿着手机,正看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很特别,是一件破烂的衣服和一把剪刀。
衣服像是男饶西服,却浸了水,显得潮湿凝滞。衣服的左右两边破了好多条口子,横七竖澳,凌乱不堪。衣服旁的剪刀却十分华丽,全身镀金,就算是从水里捞出来,也还是灿烂夺目。
这张照片他已经看过很多次,每当想起,就会翻出来再看一遍。
这是他父亲陆镇原的遗物。
陆镇原在四年前连人带车坠海而亡,当车和人一起被打捞上来,他身上并没有别的异样,只是西服上衣脱了下来,被剪成这破烂的样子。
同时找到的,就是车厢里的这把金剪。
最后警方认定他是醉酒驾驶,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
当时的陆上行还在国外上学,接到噩耗,第一时间赶了回来,但是他看到的只是父亲早已冰冷的尸体。
父亲在他心里重如山岳,陆上行的心就像被一根大树做成的巨大木锤,一下一下地被捶成肉齑。
林贝如见丈夫忽然离世,哭晕了好多次,后来又连着病了三个月,至今身体仍很虚弱。她以前满头黑发,也突然白了一半。
而陆上考,就算那时他已经二十岁了,却也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但他听父亲的死,把自己房间里的所有画作都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