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黄先生,我受范强先生委托,来与两位洽谈青铜镜的转让事宜,不过再此之前,我需要证明黄先生手中,是否真有范先生要的东西,希望你们能理解”
叶然对安悦溪的惊呼,可谓是置若罔闻,而是直接看向黄武,并且懒得寒暄直入主题,桀骜之态十分明显。
“啪!”
然后他又掏出怀表“啪”的声打开,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补充道:“今天时间有限,我只有半个小时,所以还请快点开始吧。”
面对叶然的态度,黄武暗暗皱了皱眉,尽管他已经见识过叶然,也知道叶然态度倨傲,可是今天面对面,他才知道叶然不仅是倨傲,而是桀骜不信,甚至让人觉得厌恶。
而且他还注意到,旁边安悦溪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想必是想起了前几天,拿君子棋给叶然鉴定,却被告知是赝品的事情,至今都耿耿于怀。
不过今天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青铜镜的转让,只要能把青铜镜拿到手,管他什么态度、什么耿耿于怀,全都不重要。
反正今天过后,大家都不会有交集,忍忍也就过去了。
念及此处,黄武也不再客气,轻笑道:“那就有劳姜先生了,这是我带来的古砚,还请姜先生上手掌眼”
话音落下,黄武从身后取出一个锦盒,锦盒上面的花纹很精美,却也只是普通工艺品,他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古砚,小心翼翼的送到叶然身前。
只见那方古砚的造型,与寻常砚台有很大不同,乃是微缩的古书形象,砚面墨池向下,呈现椭圆形微凹,首尾都雕刻出护叶、书芯和书背、书头,堪称十分精致,看上去与真正的古籍别无二致。
又在古砚背面,巧妙的把书头和书脚作为砚足,让砚台和古籍形象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并在古砚侧面的书背位置,有段篆书砚铭:“深邃通幽,获此良艰,匠石奋斤,制为孤籍”。
最后的落款是幼安。
幼安是谁,这是谁的名号?
不管幼安是谁,都不会是苏轼的名号!不会说黄武的古砚,是苏轼留下来的东西么?
怀穿着心中疑惑,叶然却不动声色,然后拿起那方古砚看了两遍,而且十分认真仔细,最后又将目光落到铭文上,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之后他又掂了掂古砚的分量,入手的分量颇为沉重,有强烈的而下坠感,而且触手滑腻,微微有湿气润泽。
忖度片刻,叶然又用手指拖住砚台,轻轻叩击两下,传来沉闷的砰砰声,证明古砚的质地,应该十分厚实才对。
心底有了答案后,叶然将古砚放回去,并露出桀骜笑容,面带不屑道:“黄先生,砚台这个东西,在古人看来有行止端方、持坚不动的寓意,自古素有君子之称,可您这方蟹壳青东鲁柘砚怕是有些不妥吧!”
听见叶然的话,黄武顿时目光闪动,故作不知道:“有哪里不妥,还请姜先生指教。”
深深看了黄武两眼,又看了眼安悦溪,叶然嘴角的不屑更加明显,嗤笑道:“想用这个赝品来考校我,也未免太小瞧人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方古砚应该是东鲁柘砚。”
“而且东鲁柘砚是陶砚,自南宋以后就失传了,传世数量极其稀少,若这真是个老物件,但也算得上稀罕,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