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竟道,“朱姑娘,你找我甚么事啊?”
朱若艺轻轻咳嗽一声,半天不言语,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个,阴傲天,他身体怎么样了?”
文竟道,“这,我也不十分清楚,只能说暂时无性命之忧。”
朱若艺道,“我与他一起时,有一日,他说,我是活不长了,等报了仇就阳寿尽了,你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他有时会双眼流泪,那泪水是黑色的,如墨汁一样看着好吓人。”
文竟道,“墨汁似的泪水?这朱姑娘,你们圣草门的人,必然比我们更懂医术阿,你没问问你爹或者你姑姑,这墨色泪水是怎么一回事么?”
朱若艺嗔道,“我怎敢问阿,再让他们知道”说完,脸一红,幸而此时天全黑了,红脸也看不到。
文竟却陷入了深思,“报仇?阴傲天是想报仇么?找谁报仇?五大派?还是当年设下圈套陷害阴天圣的人?他身体差与报仇有关么?”
朱若艺见文竟不理自己,不乐意道,“你是不是笑话我呢?”
文竟反应过来,道,“甚么?”
朱若艺哼道,“我不过是惦记我表哥那个叫唐瑚的罢了,我才不管阴傲天死活。不过,话说回来,你与那阴傲天甚么交情阿?我怎么瞧着你俩像旧相识?”
文竟道,“我二人十三四岁时,曾结伴在并州一带闯荡了几个月,不过说来巧合,那时他也是要抓唐瑚,而我师傅要去找唐瑚他爹比武,就撞见了,这一晃可真快,十几年过去了。”
朱若艺问道,“那时他怎么也要抓我表哥阿?”
文竟道,“唐家几代都是阴家的家臣,所以唐瑚理应侍奉阴傲天,但那时唐瑚不服祖训,不愿为阴傲天驱使,阴傲天就去捉他逼他就范。”
朱若艺道,“阿?家臣?我表哥家世代都要侍奉黑阴教?我呸,这么窝囊!不干就对了!”
文竟摇头又叹气。
朱若艺又道,“那十几年前阴傲天什么样子啊?也是老喜欢歪着头,披散长发,留长指甲,喜怒无常么?还老是爱发脾气,哼!”
文竟笑道,“那时他,也差不多。”
朱若艺道,“那他爱吹笛子么?”
文竟道,“这,可没有,那时他还不会。”
朱若艺撅起嘴,道,“这么说他是后来学的笛子?他总是给我吹同一首曲子什么调来着,很好听,啦啦啦啦啦”说着就哼了一段小曲,文竟一听,摇头道,“不对,尾音是宫音。”
朱若艺道,“宫音?”
文竟就轻轻哼了一段,朱若艺听完,只觉文竟哼的曲子,才是阴傲天一直吹奏的那首,不知怎地,心情立马不好起来,问道,“你不是说他那时不会吹笛子么?你怎么知道这曲子?”
文竟道,“这是我教他的。”
朱若艺老大不高兴,却听文竟诶一声,侧着脑袋来回打量自己,哼道,“看我做甚么?!你不许看我!”
文竟问道,“我说,朱姑娘,难不成,阴傲天,和你在一起这几日,老是对你吹这首曲子?”
朱若艺道,“是阿,怎么啦?有甚么不对。”
文竟心想,“坏了坏了!难不成阴兄弟喜欢朱姑娘?”便好好看了朱若艺几眼,月夜下那朱若艺娇羞美艳,实在可人,就摸索下巴琢磨,“我说怎么莫名其妙非要掳走朱姑娘,还英雄救美气得要杀柳屏,又对着朱姑娘连连吹这首相思不过朱姑娘确实是个一等一的美人阿,阴兄弟喜欢上了朱姑娘也情有可原!可惜,朱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阴兄弟,我真是帮不了你啊唉,孽缘呐!”就道,“哎呀,我要睡了,朱姑娘,改日再聊。”也不管朱若艺在身后如何唤他,这就就麻溜跑去自己卧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