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齐国的尚书府,前院,花厅……
一抹月白色颀长身影,正手握长剑翩翩起舞。男人的身姿如龙似凤,足尖一点,身轻如燕,仿若会乘风归去一般。
落地时,晨光落在少年朗的脸上,他的意气风发配着他的剑眉星眸,连天地都会为之失色。
“哇,公子太厉害了。”
“公子好棒,剑术最近又精近了不少呢。”
“公子不愧是紫都四杰,这一举一动都有着风流名士该有的雅韵潇洒。”
一群花痴丫鬟,大清早起来也不做事,就围着苏景枫追捧吹嘘。
苏景枫一如既往的觉得受用至极,眯起眼睛,非常享受这些仆人丫鬟们投递来的倾慕或崇拜的眼神。少年人嘛,不就是如此。骄傲且带着自负。况且,他苏景枫有这个资本。
无论身世,样貌,品行,放眼别说放眼整个紫都,哪怕是整个长齐国,也没几人能比过他。
若说他唯一令人诟病的地方,那可能也是因为他有苏景芸这样一个妹妹了。
余光所到之处,苏景枫很快就发现了那抹让他厌恶无比的身影。
他握起“惊宵”,一个潇洒的凌空翻跃,只在刹那就挡住了那抹身影的去路。
同时,“惊宵”也指向了那人的胸口。
惊宵也是一件难得的名器,剑身如雪,周身泛着令人胆寒的银辉。传言他可削铁如泥,此刻却抵着自家妹子的胸膛,对方若再上前一步,便会立马刺个透心凉来。
“你还有脸回来?”话语里掺杂着浓浓的怒气和鄙夷,但苏景枫的眼睛,却始终不曾正视她。可见,他对这个妹妹是有多么的讨厌。
苏绝,以后就称她为苏景芸吧。她可是赶了一夜的路,才凭着原主的记忆找回自己的家,没想到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自己的亲哥哥拿剑抵着。没错,就是亲的,对方长他两岁,是紫都最年轻有为才貌俱佳的公子哥之一。在紫都姑娘们的心中,也算是偶像级人物了。
而自己呢,用现代话说,就是当代恶臭智障少女。反正就是那种狗嫌猫厌之人,走哪都不受欢迎吧。
不欢迎又能怎么样?来都来了,谁还能把她怎么滴?死过一次的人,做起事来相对就会嚣张大胆一些。
“这是我家,我回来怎么了?”
她主动迎上苏景枫的眸光,当场就挑衅的怼了回去。
苏景枫一怔,竟没想到对方敢这样跟他说话,恍惚了片刻才咬着牙问:“听说昨天你又去纠缠宣南侯家的柳世子了?”
某人掏了掏耳朵,费力的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便洋洋洒洒的说了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仅如此,她还记起了宣南侯家的柳世子柳如白,正是她现在的未婚夫。原主非常痴恋柳如白,可对方对她却兴趣缺缺,好几次还在家中闹出要退婚的传言。原主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又急又害怕,平常又听了几个奸人的挑拨,便每天跑出家门,不顾廉耻的去堵这柳如白的行踪,只要撞见对方,就各种拙劣的表白心迹,期间闹出了不少笑话。
后来,弄得这柳如白只要听见她的名字,就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
“你还当街亲了他?”
“……”有吗?苏景芸歪着头,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苏景芸,我们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疯婆子,乞丐,被人抛弃的下堂妇,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要换了是我,不如死在外面。”
“说够了吗?”
冷不丁的一个抬头,那从来胆心怯懦的眼睛,竟在这一刻绽放出了骇人的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