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和老头在里间商量着事,不让她听,女孩隔着门板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沸德萝、圣域、安灵、原力什么的字眼,期间阿婆和老头争吵过一次,吵到最后阿婆说了句什么她是半心,你是疯了吗什么的,说完阿婆又赶紧压低了声音,好像很是害怕有谁听到一般。
女孩没有再听清她们的对话了,只是那个半心,女孩想多半是与自己有关了。
女孩思绪又飘了回来,她望着篝火燃烧偶尔蹦出的火花说,“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戴这个面具了,好像从我出生起一直都在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可以呼吸了,反正摘也摘不掉,也不知道自己面具底下是个啥样。”
“摘不下来也好,说不定你天生就是个丑八怪,还得多谢这面具罩着,没瞎了大家的眼。”老头说完便抽出腰间的酒壶抿了口酒。女孩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大漠的夜晚寒冷而又寂静,四周悄然无声,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身后驮骆睡着发出的鼾声,这些声音让女孩觉得有些安心,她躺在身下的浮云毯上,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河,觉得那些星星离得那样远,每个都在孤独的安静的燃烧,发出白色的光,让人触不可及。她有些困了,眼皮一沉一沉,脚边篝火的火焰越来越小,带着略微的暖意,女孩睡着了。
“阿洛,阿洛,快醒醒,阿婆给你熬了汤,趁热喝了吧。”女孩揉了揉眼睛,觉得屋子里有些冷,她听到阿婆叫她去喝汤,阿婆常常都会为她熬汤,让她清晨起来时便喝一碗,阿洛有时实在腻了这汤,便推拖着不想喝,可阿婆说这汤能救自己的命,支撑着自己的半个心脏继续跳动,阿洛不敢偷偷的倒了这汤,这汤里的东西是阿婆用攒了许久的钱买来的,不能糟蹋了,阿洛喝的久了也便习惯了这汤的味道,带点甜,却不腻人。
阿洛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和窗台上郁郁葱葱的绿萝,觉得有些奇怪,那绿萝不是只发了芽吗,阿洛觉得身上好冷,“阿婆,我们没有生火吗,屋子里好冷啊。”
她说着去找阿婆,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阿婆的身影,阿洛端起炉边上的汤碗,里面的汤清澈如水,不似平常那边浓稠,呈着淡淡的金黄色,阿洛端着碗喊阿婆,却没有人应她。阿洛尝了尝碗里的汤,冰凉彻骨,像是一碗寒冬里的雪水浇在了阿洛的心头,冰的她半心疼痛,猛地一下,阿洛便从这古怪的梦中醒来了。
眼前一片漆黑,夜里的风早就将火堆吹灭了,阿洛觉得浑身冰冷,好像有什么从脸边滑过,她伸手擦了擦,发现是自己的泪水,阿洛紧忙从储物袋中摸出火夹子打火,她借着火夹子的那小股火焰看清了周围,却发现老头和驮骆都不见了,只剩下老头的宝贝包裹还放在毯子上。
阿洛吓坏了,这片茫茫沙漠中只有她孤身一人,静谧的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它们蜗居在黑幕中,像一只恶毒的蛇吐着芯子,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突然冲过来。
阿洛想大声的叫喊老爷,却害怕招来什么兽物,她没有原力,自身力气又不大,想来是打不过的,她很害怕,颤着声音哑着嗓子弱弱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她,阿洛突然想起了刚才的梦,阿婆也没有出现,她更害怕了,她想去找老爷,这火夹子的火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可她听说这沙漠里的沙丘是会移动的,要是找不到回来的路可怎么办,还有这包裹也沉得很,没有老爷的印记她也不能装进储物袋里带走,要是搬,她也搬不了多远,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阿洛着急的来回走。
等了一会阿洛也没等到老头和驮骆的身影,火夹子的火越来越微弱,夜晚沙漠的风呼啸着像魔鬼的笑声,一会又变成哭声,阿洛给自己鼓足了劲,去离不远的地方捡了些柴草回来点着了火,这堆不大的火堆又给了阿洛一些安慰,让她没有再那样害怕,她把沉甸甸的包裹拖到自己身边,想着明天天一亮就去找老爷,可她不能走太远,要是迷了路就坏了,要是她再找不到,就回沸城找人帮忙,她们还没走出多远,带着这包裹虽说费劲了些,但花一两天肯定能回沸城的,她去找总主帮忙,或者去寻......阿洛想着想着又在不安和疲惫中睡着了,尽管睡得很不安稳,她还做了许多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