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次也有错,你也是初犯,此次责罚便不必了。
只是皇后须得吸取教训,恪守几身,日后莫要再犯同样的错。”
说着,秦书墨便伸手将人轻轻地扶了起来。
他的话说得一板一眼,但扶向霍云姝的手,却是轻轻在她手心上捏了捏,片刻方才分开。
霍云姝收回了手,面上微微染上一丝不自在。
秦书墨却心道,这次她可算是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待回了宫,自己定要好生用这件事拿捏拿捏她,让她乖巧听话地伺候自己几回不可。
只是,以往她都是小祖宗,现在被姑父一训,可别真怕了自己,开始对自己摆起客客气气的那一套。
若真那样的话,她可真就成了个木头美人,无甚意思了。
他喜欢她的,正是她待自己如寻常人,而非只当做帝王的那份真实率性。
不过,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就没有客气过,就算经了这事一时收敛了脾气,但本性上必然是难改的。
除非她真的不喜自己,才能一直端得住。
不喜自己?不,没有这个选项。
年轻帝王秦书墨表面一派庄重,内心却已经百转千回,思绪横飞,宛若脱缰野马,拉都拉不回。
而霍云姝,已经巴巴地转向云洛伊,软声道了歉。
“娘,方才,是姝儿不对,姝儿不该在娘亲面前拿乔,让娘亲那般低声下气地来哄我。”
云洛伊早就心软得不得了了,现在一听她这般说,忙不迭地就道:“没有没有,姝儿没有拿乔,娘亲也没有低声下气。
姝儿不过是在跟娘亲撒娇,闹些小脾气罢了,哪里值当说那么重的话。”
说着就嗔怒地瞪了霍临尘一眼,“都怪你爹,说话没个轻重!”
霍临尘:……
霍云姝吸了吸鼻子,听到娘亲这般袒护自己,又禁不住破涕为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娘,这不怪爹,的确是女儿不懂事……”
霍临尘抚了抚美须,对女儿的听话懂事十分满意。
他千言万语,也不过就是希望她听得进劝罢了。
现在看来,总算是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教导。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霍云姝还是觉得面皮发臊,略显尴尬。
这时候,秦淮和兰清笳才走上前。
方才那一番剑拔弩张的架势,他们自是不好开口,便只乖觉地当隐形人。
实际上,却也是暗暗地在背后偷听,听得不亦乐乎。
两人向两位长辈请安问好,末了秦淮又嘱咐,“姑母现在月份尚浅,万望多多保重,尽量少出门走动才是。”
对于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能怀上个种,云洛伊还是觉得有些微的尴尬与不自在。
霍临尘却并无异色,甚至还隐有一股莫名自得,可见他宝刀未老啊。
不过听到秦淮的话,他的眉头还是微微蹙了起来。
他禁不住对云洛伊埋怨,“今日本不叫你出门,你却偏要来,一路而来,山路颠簸难行,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云洛伊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
“肚子里的这小不点重要,姝儿就不重要了吗?
我听说她负气离宫,我不跟着来看看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