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墨煜竟然站出来为戴全德说话。

戴全德顿时喜出望外，挣脱侍卫的束缚，走到姬渝跟前：“公主，您看，大将军都给奴才作证了！这金牌是真的！”

元少卿捅了一下墨煜的胳膊，低声道：“表哥，这戴总管就是个人渣，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陆徵羽赶紧上前暗示墨煜：“大将军，陛下并没有当着您的面赐下的金牌。至于是真是假，咱们还是别插手，让公主自行裁断吧！”

他一边说，一边不忘给墨煜使眼色。

墨煜站出来为戴全德说话，自然有他的考量。戴全德虽然该死，却是不该这个时候死，他还有用。只是，这用处，墨煜现在不能告诉他们。

“是啊，表哥，这金牌说不定就是假的，还是让公主裁断吧！”元少卿附和道。

元少卿虽然自诩是京都纨绔之首，但却从未玩弄过女子，更没有见过这般丧心病狂、非要把不从他者挫骨扬灰的人。

在元少卿看来，戴全德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他如果活得好好的，这世道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玩弄、被他害死的女子？

“你们怎么能串通一气，睁眼说瞎话呢！”戴全德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怎么允许有人掐灭它，“元监军，杂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杂家？！这金牌明明就是杂家救驾有功，陛下赏给杂家的，你怎能诬陷它是假的？”

元少卿抠了抠耳朵，淡定自若，一句话也懒得对他说。

见此，戴全德只得又将目光转向墨煜。只要大将军不改口，他便能平安无事。关键还在于墨煜身上。

“大将军，奴才知道您一向刚正无私，断不会人云亦云，隐瞒事实！求您为奴才说几句公道话！”戴全德苦苦哀求，他必须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墨煜避开戴全德的手，踱步到姬渝面前：“虽然不曾亲眼见陛下将金牌赐下，但临行前，陛下也曾和微臣提过，戴总管是曾经救驾有功之人，若犯过错，可用金牌免一死。公主不当质疑圣上旨意。”

得了，有大将军这句话，戴全德小命保住。

云朗陆徵羽等人一脸懵逼，他们都暗示得那么明显，实在搞不懂大将军为什么还要帮着这个太监。他们完全不知墨煜的考量。

墨煜身为护送和亲的大将军，管着手下的精兵，担的是安全职责，并不好直接插手仪仗队。戴全德是仪仗队的总管，重要的是，他是仪仗队唯一能够与六公主对抗的人。若是戴全德死了，仪仗队便失去平衡，那六公主无所顾忌，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便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墨煜要保住戴全德。

“多谢大将军作证！多谢大将军！”戴全德死里逃生，洋洋得意。

无花无叶气极，紧紧握住拳头，眼看着为无果报仇的机会溜走。

姬渝敛了笑意，凝视墨煜，声音极冷：“每一次，都要坏我的事吗？”

“微臣只是忠于本分，说句公道话而已。”墨煜淡淡道。

“大将军的公道话，可知才是最不公道的。”姬渝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墨煜，语气平静话也说得极慢，“真正的公道……”

然而，走到一半时，她突然拔出旁边侍卫的刀，一刀刺中正沉浸在劫后余生喜悦中的戴全德。

姬渝凑到戴全德耳边，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你……”戴全德死了，死不瞑目，死前睁大眼睛，全是不可置信的目光。

姬渝拔出刀，任由戴全德的尸体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