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身形一晃,整个人后退一步,看向木锦的眼闪烁着痛苦哀求,“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嫂子,拜托你再想想办法,多珍贵的药材我都给你找来,只要能让我父皇健健康康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木锦看着楚宴一个大男人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是不好受,她印象中的皇族,应该是亲情淡薄的,是兄弟父子可以互相残杀的。
而生在皇家还这般父子情深的,不说凤毛麟角也算是世所罕见了。
可木锦再难受也只能别过脸。
霍凌云走到楚宴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阿宴,别为难阿锦了,若有别的办法她怎会不说呢。”
霍凌云理解楚宴的心情,幼时楚宴虽失去了母妃,可皇上却把他当眼珠子从小疼到大,那是他最敬爱的父亲,他怎么会不心疼?
可一想到现在的形势,霍凌云还是狠了狠心说道,“阿宴,现在不是你软弱的时候!端王还在虎视眈眈,你,做选择吧!”
楚宴低垂着头,肩膀耸拉着,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木锦缓缓开口,“第一种吧。”
他想父皇好好的活着,即便日后不记得他或是怎么样都好,只要人在就好。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若是没有木锦,父皇怕是没人能救了。
霍凌云毫不意外楚宴的选择,这么选择也好,最起码皇上能尽快醒过来,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木锦也不意外楚宴的选择,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做药膳,你们看着找时间带我进宫,我随时可以为陛下进行解毒。”
太子郑重谢过木锦,让太子妃亲自陪着木锦去了厨房,这才又跟霍凌云窝在了书房商议起来。
“扶风和新平的兵马现在行到何处了?”楚宴沉声问道,若不是眼珠上还残留红色血丝,任谁也不会把他跟刚刚那个无助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楚宴想到宫门口遇见的贺聘,眼神越发冷厉,在父皇中毒昏迷之初,他和霍凌云便派雷一去往扶风和新平两郡调兵。
当初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看来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最迟不过傍晚便会到。”因兵马调的急且人数多又一时没有那么多运船,因此士兵行陆路而来弃了水路,到达京都时间也迟上半日。
楚宴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说道。“你知道我在宫门口遇到谁了?贺聘!”
楚宴嘴角冷库的笑着,“大概是我当初病的太久了,以至于在众大臣们眼里,我早就已于死人无异了,连贺聘这般重臣都早早的站了队,我已经让人盯紧了宫门口,贺聘之流绝不会少,凌云,我们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不过是些文官,站队就站队了,能如何?别忘了还有陛下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隐瞒陛下醒来的消息,借着这次机会清洗一下手里的人也好,不到关键时刻你怎么知道谁是忠谁知奸呢?”
楚宴回头看了一眼还有闲心算计百官的霍凌云,嗤笑道,“你可别自大,小心阴沟里翻船,别忘了端王已是在城外布置下兵马,由曹华这个老将统领,还有乔子衡这个二品武将加持呢。”
霍凌云走到楚宴身旁说道,“别的我还真不担心,端王的人马里不少都是我们的人,只是这个乔子衡却是要好好提防,此人心性坚韧,处事阴狠,弄不好就会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