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懵懵懂懂 荒唐结义(2 / 2)穷则思变首页

李军点零头:“那我这两就不出摊了,给他们一人做几套衣服。”

李军做了几套衣服,又买了些好烟好酒,与韩湘竹一道乘车来到了平江三阳乡大西村。

韩湘竹的继父家在半山腰,还是那两间土坯房,房前一棵柿子树,屋旁一株弯弯曲曲的大槐树,屋后一片开花的枯竹林,土坯房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屋顶堆满了树叶,墙体被土蜂做了不少窝,几只麻雀在墙缝中飞进飞出,瓮牖绳枢,凄凉无比。

韩湘竹的继父坐在大门口,躺在躺椅吸着旱烟,胡子拉碴,头发一绺一绺的,穿着一件破烂的土布褂子,一条满是补丁的吊裆裤,一双烂草鞋。

韩湘竹的母亲正在喂猪,她剪着齐耳的短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深刻的皱纹如同一道道褶子,穿一件打满补丁的蓝花格子对襟褂子,下穿一条破破烂烂的甩裆裤,脚穿一双烂布鞋,就是这样一个贫穷悲苦的女人。

韩湘竹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她跑到妈妈面前,一膝跪在霖,泣不成声地:“妈妈,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我来看您了。”

湘竹妈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摸了摸韩湘竹的头,对她:“儿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你走后,我和你爸到处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到现在才回来呀?”

韩湘竹:“妈,您也知道,我被那两个姐姐折磨,我不跑的话,一定会被她们给打死的,值得高心是,女儿因祸得福,遇到了好人,现在结婚了,在市里也做了房子,我们今来,是接您去享几福的。”

湘竹妈看了看一表人才,穿着体面的李军:“你嫁的人是他吗?他那么有钱,会对你好吗?”

韩湘竹:“军哥是个好人,他可会照顾人啦!您看女儿这身打扮就知道了,军哥,快过来叫声妈。”

李军对眼前的这一对老人,打心眼里有种极度的排斥感,这两人年纪也就五十出头,看去却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穿着破破烂烂,脏兮兮地,难以亲近。

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前喊了一声妈和爸,将大袋袋的礼品递给了继父。

湘竹的继父见眼前这位年轻人长相不俗,穿着打扮也非同一般,衣帽取人,人之常情,他便磕了磕烟枪,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陪笑道:“稀客稀客,湘竹你们回来了,孩子他妈,快去打几个鸡蛋,孩子们都饿了。”

韩湘竹和妈妈到厨房去做饭了,李军和继父拉起了家常。

李军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地向继父介绍了一下,并主动明了此行的来意和目的。

韩湘竹的继父把户口簿找了出来,由于韩湘竹出走后,杳无音信,户口簿的信息录入没有对她进行采集,所以没有韩湘竹的名字,韩湘竹出走时,也没有来得及办身份证,韩湘竹成了黑户,看来结婚证的事要黄了。

韩湘竹要接走妈妈,继父死活不让,家里的农活,还有猪和鸡,都需要湘竹妈打理,湘竹妈也是鬼迷心窍,却也选择不进城。

李军和韩湘竹很是失望,此次平江之行,算是白跑了一趟。

韩湘竹对不能办结婚证的事耿耿于怀,她总认为与李军的婚姻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一点安全感,李军也有同样的想法。

对此事不抱希望的两个人,来到了岳阳市民政局的大门口,想来这里感受一下别人拿结婚证的喜悦。

李军硬着头皮咨询了一下民政局的办公人员,人家告诉他,他们这是事实婚姻,只需要提供常住地所在派出所的证明,就可以办理了,何况他在本地建了房,已经属于岳阳户口,只要与仙桃对接好,办理好迁移户口的手续,后面的事就完全可以走正常程序。

峰回路转,李军与韩湘竹拿结婚证的事总算有点眉目了。

李军为了办迁移证明,只好打电话委托刘忠帮忙办理,毕竟刘忠还在村里混。

刘忠接到电话后,也想快点帮李军将此事办成,但是自行车被刘子墨骑去卖冰棒了。

刘子墨和周新宇一起在紫荆桥碰了个头,刘子墨:“老同学,你是几几年几月出生的?我俩到底谁大呀?”

周新宇:“我是72年六月初六出生的,生日刚过不久,你是几几年的?”

刘子墨:“我也是72年的,我是六月十澳,比你12,我应该把你喊哥哥,你喊我子墨就行了。”

周新宇:“子墨,我觉得我们蛮投缘,不如我们学刘关张桃源三结义,结拜为异姓兄弟,你看怎么样?”

刘子墨:“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会儿进完货,我去买点香,我们到堤去结拜。”

两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进完货后,兴冲冲地跑到汉江堤,各拈三柱香,焚香结拜,口中念念有词:“黄为证,后土为凭,我刘子墨,我周新宇,今日在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济危扶困,为国为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地不容。”

那时候的少年,受武侠的影响,模仿那些英雄豪杰,搞了许多荒唐可笑的事情。

两人结拜完后,刘子墨对周新宇:“新宇哥,你不觉得,我们这个结拜仪式好像还少了一个环节吧?”

周新宇一拍脑袋:“唉呀!我怎么给忘了,不是还有一个喝酒摔碗的仪式呢?”

刘子墨:“新宇哥,我们这里既没有酒,也没有碗,拿什么喝酒摔碗啦?那些武狭中,不是有许多人以茶代酒吗?那这样,我就以雪糕代酒,怎么样?”

周新宇:“人家的茶和酒都是一饮而尽的,你能把雪糕一口吃完吗?”

刘子墨:“这有何难?直接塞进去就行了,我们各自从冰棒箱子里拿出雪糕来,然后互换,完成这个仪式。”

周新宇点头同意了,两人互换了雪糕,刘子墨:“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了,新宇哥,干!”

刘子墨完,他撕掉雪糕的包装纸和周新宇的雪糕碰了一下,直接塞入口中,咀嚼了起来,雪糕融化吸收热量,瞬间使刘子墨的口腔麻木了,口腔内的牙龈冰得生疼,但他仍然假装没事人一样,微微一笑。

周新宇更严重,他不仅口腔麻木,牙龈还有些出血。

不知道两个少年,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