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误打刘子墨,引起了四个孩子对他的极度仇视。孩子们以往上学和放学,都会和刘忠打招呼,喊大大,现在都把他当做空气,连李秀也不再尊重他,都不拿刘忠当人看,乡里乡亲看到这么一个废物,也是扭头就走,从不拿正眼瞧他,刘忠也自觉无趣。
穷则思变,要想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有改变自己,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只有努力奋斗,才能突破自我。
刘忠有条件改变自己的生活,他缺乏的是面对现实的勇气。
这种受人轻视的日子,刘忠受够了,他决定去做最苦最累技术含量不高的活,做搬运工。
刘忠家有车有马,采购站又有活干,也挣得多,八毛钱一斤猪肉,pi够低了吧!拉一搬运可以挣十八块到二十五块,能买几十斤猪肉。
干就干,刘忠和弟弟刘成、妹夫胡强三个人组成了一套班子,开始拉起搬运来。从横口棉站将籽棉打包装车,拉到毛嘴棉组。最多的一,三兄弟赚了七十五块钱,每一个人分了二十五块。
刘忠在锻压件厂上班,一个月也才四十五块钱。头一次赚了这么多钱,三兄弟别提有多高兴。
刘子墨在无故遭受刘忠的毒打后,变得沉默寡言,整躲在家里看书练字,他把家里的藏书,增广贤文、千字文、幼学琼林、全唐诗、宋词三百首都扫读了一遍,不认识的字通过查字典解决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年的经历对他日后的成长也很有帮助,只是当时觉得挺压抑的。
农村的朋友的确无聊,他们居然给刘子墨取了个绰号叫刘三味,取的是三味书屋的前两个字,也就是那次无故挨打所产生的后遗症。
只要刘子墨一出门,就有一大群孩围着他喊“刘三味,刘三味。”
刘丽没少跟朋友们吵架,朋友们把刘子墨孤立了起来。
刘子墨变得很自卑,常常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有很严重的自闭倾向。
床前教子,枕边教妻,刘忠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又当众殴打羞辱自己的儿子,导致刘子墨变得木讷,性格内向,这种极其错误的教育方式,实在是有欠考虑。幸好刘子墨内心强大,否则真的难以预料。
村子里来了一位教太祖长拳的武师别师父,他在刘子墨堂叔伯刘红家收徒,前后两湾有十个朋友报名参加。
刘子墨害怕别人叫他刘三味,就没有报名,其实他心里十分渴望拥有一身好功夫,让别人不敢欺负他。
每早晨六点,别师父就带着十名徒弟围着湾子前后跑步,齐声喊着口号:“太祖长拳,不用花钱。强身健体,十斤大米。”
跑完一圈后,十名徒弟就在刘红家的禾场上蹲马步。
刘子墨看着他们转回来了,就从湾后绕到刘红的房子后面,贴着墙躲在巷子里偷看他们练武。他偷偷地看了大半,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那些人除了蹲马步还是蹲马步。第二同样如此,一连一个星期都是一个样。
那些徒弟们不耐烦了,有几个开始逃避训练,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别师父挨家挨户去做工作,家长们也不赞成孩子们去练武了,他们都练武练了也是白练,蹲马步能起什么作用。
别师父跟他们:“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光有套路没有扎实的基本功,那就真的白练了,蹲马步就是基本功,下盘要稳,出拳才狠。这样,你们明都到队屋禾场里来看表演,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基本功。”
第二一大早,队屋禾场里围满了人。别师父敲着铜锣围着场子走了一圈,对着大伙一抱拳:“今这场表演不求大家打赏,只要老乡们喝个彩。这几个都是我以前带的徒弟,让他们露一手给大家瞧瞧。”
别师父指了指身边三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伙子,三个伙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个龙精虎猛。
其中一个伙子跨步向前,挺身立定,抬头挺胸面朝前方,抱拳环顾,对大伙:“诸位乡亲,在下别飞龙,为大家表演的是铁头断砖和铁掌开砖,献丑了!”
完,别飞龙勒紧裤腰带,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拳紧握,拳头上青筋暴起。